秋风立马越王台,混混蛇龙最可哀^②。
        十七史从何说起^③? 三千劫历几轮回^④。
        腐儒心事呼天问^⑤,大地山河跨海来。
        临睨飞云横八表^⑥,岂无倚剑叹雄才^⑦!

        ①此诗作于光绪五年(1879),记登台所感,笔力雄肆,格调高昂。②混混蛇龙: 蛇龙混杂,比喻君子小人混杂在一起。③十七史: 用文天祥《纪年录》中语:“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谓中国历史久远纷纭,一切无从说起。十七史是指自《史记》至宋以前的《五代史》共十七部史书。④劫: 劫难。佛经言天地从形成到毁灭谓之一, 世界要经历许多次劫。 轮回: 佛教认为众生各依所作善恶之因,在所谓“六道”中生死相继,浮沉不定,有如车轮的旋转不停。⑤腐儒: 指迂腐保守、不合时宜的读书人。这里是作者的自谦之词。屈原有《天问》,此借以抒发忧国之情。⑥睨: 斜视。八表: 八方之外,极远之处。⑦倚剑:宋玉《大言赋》:“长剑耿耿倚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