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青冢古城隅^②,愧杀当年汉丈夫^③。
        万里长城凭粉黛^④,千秋国士老樵渔^⑤。
        香溪流影魂飞动^⑥,塞上吹箫凤有无^⑦。
        延寿写真君莫恨,长门空锁月明孤^⑧。

        ①此诗系录自作者《奉使俄罗斯纪程录》,是作者在康熙二十七年(1688)奉 使俄国议和约,途经昭君冢所作。诗中认为昭君出塞是汉朝君臣无能,同时 又为昭君排怨。②古城隅: 青冢在归化城郊。故云。归化古城即今之呼和 浩特市。③愧杀: 羞死。汉丈夫: 汉朝男子。指汉君臣。④万里长城: 指 国家所倚仗御外的重臣大将,化用南朝檀道济语。粉黛:指妇女。此句是说 汉凭借和亲政策来御外敌。⑤国士: 全国推重仰望的人。老樵渔: 老死于 樵朝位上。此句言汉朝不能用人,使许多才能出众留芳于后的人物隐没于民 间。夫和渔夫的地⑥香溪: 水名。在湖北省秭归,又名昭君溪,是昭君家 乡的一条河。此句说清澈的香溪常照出昭君倩影,如今这流水中还该有昭 君的魂灵在飞动吧?⑦吹箫: 即《列仙传》所云秦时箫史善吹箫,能致凤凰于 庭,而秦穆公之女弄玉嫁为其妻,能作凤鸣,后以箫声引来凤凰,夫妻随 凤凰而去的故事。此句言塞外即使有象箫史那样的人,还能够引来凤凰吗? ⑧“延寿”二句: 是说昭君莫要怨恨毛延寿未能如实地画出自己。即使不到 塞外而得汉元帝的宠幸,终究还会象陈皇后一样失宠而闭入长门宫中,和 孤独的明月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