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2018-08-02 可可诗词网-美人宫怨 https://www.kekeshici.com

 
【诗句】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出处】唐·杜荀鹤《春宫怨
 
【意思】煦暖的春风里鸟儿唧喳细碎,午日高照使花影浓密而深重。相忆往昔在越溪浣纱的女伴,驾扁舟欢快地穿行采摘芙蓉。
 
【用法例释】用以形容暖风中鸟鸣 此起彼伏,阳光下花叶日影重重。[例] 悠悠地,有宛如鸟鸣的声音水一般流淌 在甜爽的空气里,分不清是金鞭溪的清 歌还是山间姑娘梦一样温柔的笑音。杜 荀鹤有句云:“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 重”,就仿佛是这景色的写照。虽然龙虾 花还没盛开,却有彩蝶翩跹在溪畔的绿 叶尖,黄的,蓝的,是一团飘曳在阳光下 的花影呢! (马力《情伴金鞭溪水行》)
 
【全诗】
 
《春宫怨》
.[唐].杜荀鹤.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题解】
     此诗作年不详。诗中写春日宫女的幽怨,借以抒发士子怀才不遇的愤慨。诗中指出宫女得宠与否不在于是否美貌,而有别的原因,此为一般宫怨诗所未有。颈联“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二句,以春光之美好反衬寂寞抑郁的宫女心理,形成强烈反差,并引起对入宫前自由生活的追忆,为后人激赏,甚至认为“杜诗三百首,惟在一联中”,就是指这两句(《文献通考》卷二四三引《幕府燕谈》)。然此联妙处正在于与全篇浑然天成,若孤立拈出,则“山寺茅斋,无不可用,面目犹是,而神韵全非矣”(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二一)。
 
     这是一首宫怨诗,可是它的意义绝不止于宫怨,诗人代宫女寄怨写恨,同时也是诗人的自况。宫女之悲,在于貌美难宠,独居一隅;士人之悲,在于怀才不遇,世无伯乐。
 
 
【注释】 ①婵娟:美好的容态。慵:懒、无精打采。②碎:形容鸟声众多而愉快。
 
【鉴赏】 这是一首借宫女凄凉苦怨、寄托自己怀才不遇的诗。首联写宫女懒于梳 妆。宫女面对铜镜,看着自己的倩影,为何懒于梳妆?原来是想到为美貌所误,便心懒 意慵了。“误”“慵”二字,写出了宫女幽居深宫的苦闷、孤寂和忧怨之情,用笔细腻,情 致深婉。次联自问,写其内心活动。既然蒙受皇帝的恩宠,不全在美丽的容貌,那要怎 样打扮自己呢? 此言打扮无用,言外有意:获得恩泽也许在于钩心斗角、狐媚邀宠吧! 这里用流水对,一气贯注,揭示了宫女幽怨的主旨。颈联转写室外春景,以景衬情。春 风和暖,鸟鸣清脆细细;丽日高照,花影绰约重重。这里通过触觉、听觉、视觉,极写春 景的无比美妙,从反面烘托了宫女内心的空虚、寂寥和哀怨。真正做到了以景衬情,情 景交融。此联选择和风、暖日、俊鸟、繁花等艳丽物象,反衬幽怨之情,绝妙而开启联想。 结尾由上联之绮丽美景,唤起往昔年年在若耶溪与女伴采莲的情景:小船悠悠,笑语声 喧,兰桨拨水,玉指采莲;采莲女的绿色罗裙与荷叶融为一体,裙叶莫分;她们嫣红的笑 脸与红荷互相照映,人花难辨。这里将昔日对比现今,以往日故乡的欢乐反衬今日宫 中的忧愁,更见“宫怨”之深也。此诗以宫女“承恩不在貌”的幽怨,暗暗寄托了人臣之 得宠不凭才学的深意,隐喻了黑暗政治对人才的摧残和虐杀。此诗声光、色彩交错,用 语绮丽,寄情深厚,意境浑成,神韵悠远,历来为诗家所推崇。
 
【鉴赏】

       这首诗表面上是写宫怨,实际上也隐含着作者的怀才不遇和对现实 中美丑颠倒现象的愤懑之情。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婵娟” 是指美好的容貌和体态。此诗诗眼为一“误”字,全诗围绕“误”字展开,及至末联则由 “误”生悔矣。想起自己因为长得美丽而被选入宫中却得不到宠幸,坐在镜前梳妆打扮一番的心思一点也没有了。下面两句更说明了 “欲妆临镜慵” 的原因。“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获得皇帝宠幸靠的并不是容貌,教我怎么梳妆打扮才好。也就是说梳妆打扮有什么用呢?这是十分伤心的两句话。获得皇帝的宠幸凭的不是美好的容貌,而是勾心斗角、献媚、使心眼等手法。这样,真正美貌的人反而受到冷落。这是对宫廷中的丑恶现象的揭露。“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这是写宫中的春景宜人,但反衬出宫女内心的苦闷。意思是说,春风和暖,各种各样的鸟儿都在欢快地啼鸣; 太阳已经很高了,它将各种花木的影子重重叠叠地映在地上。这种宫中的被冷落、被弃置的生活,使得这位美丽的宫女想起自己少女时在家乡若耶溪边浣洗衣裳,采摘芙蓉的生活。她的女伴们在溪边玩耍,美丽的衣裙,荷叶荷花,青青的溪水,这一切都成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所以最后两句说: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中国古代一直有以美貌比高才的传统,这首诗也不例外。它一方面是代宫 女写怨情,另一方面也通过宫女的不幸遭遇比喻自己的怀才不遇。
 
【作者小传】
 
         杜荀鹤(846—904),字彦之,号九华山人,池州石埭(今安徽石台)人。屡试不第,漫游各地,归隐十五年。昭宗大顺二年(891)登进士第,时逢乱世,复隐旧山。天祐元年(904),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充翰林学士,不久卒。事迹散见顾云《唐风集序》,《北梦琐言》卷六、七,《旧五代史》本传,《鉴诫录》,《唐诗纪事》卷六五,《唐才子传》卷九。其为诗自云“诗旨未能忘救物”(《自叙》),擅长以短小之律绝,通俗之语言,反映民生疾苦,抨击黑暗现实,后人称为“杜荀鹤体”。有《唐风集》(一名《杜荀鹤文集》)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