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古

2023-05-26 可可诗词网-诗词论评 https://www.kekeshici.com

七言长韵古诗,如杜少陵《丹青引》、《曹将军画马》、《奉 先县刘少府山水障歌》等篇,皆雄伟宏放,不可捕捉。 (杨万里 《诚斋诗话》)

唐五言古作者弥众,至七言殊寡。初唐四子外,惟 《汾 阴》、《邺都》。盛唐李、杜外,仅高、岑、王、李。中唐刘、 韦一二,不足多论。至元、白长篇,张、王乐府,下逮卢、 李,流派日卑,道术弥裂矣。(胡应麟《诗薮》内编卷 三)

七言古诗,初唐四家,极为靡沓。元和而后,亦无足观。 所可法者,少陵之雄健低昂,供奉之轻扬飘举,李颀之隽逸婉 娈。然学甫者近拙,学白者近俗,学颀者近弱。要之,体兼风 雅,意主深劲,是为工耳。(陈子龙 《陈忠裕公全集》卷 二五《六子诗序》)

七言古至右丞,气骨顿弱,已逗中唐。如“卫霍才堪一骑 将,朝庭不数贰师功”、“愿得燕弓射天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极欲作健,而风格已夷,即曲借对仗,无复浑劲之致。 (毛先舒 《诗辩坻》)

建安以来最尚五言,晋宋齐三朝七言无几。唐初,垂拱四 子精华浏亮,开合变化,始为七言长体之法。(朱克生 《唐诗品汇删》)

七言古诗当从高、岑、王、李入手,脉络明晰,而调韵婉 畅,有六辔在手之乐。(同上)

古体难于格调,非博大雄浑、沉郁逸宕不能胜任,所以至 襄阳辈伤于才短。(同上)

钱、刘神清,而微伤气薄。(同上)

王建、张籍力欲追古,而伤于气短。李贺幽奇,而伤于格 乱。唯昌黎《琴操》,则驾汉魏而上矣。(同上)

七言古诗,诸公一调。唯杜甫横绝古今,同时大匠,无敢 抗行。李白、岑参二家,别出机抒,语羞雷同,亦称奇特。 (王士禛《带经堂诗话》 卷一)

七言古诗,上下千百年定当推少陵为第一。盖天地元气之 奥,至少陵而尽发之,允为集大成之圣。子美自许沉郁顿挫, 掣鲸碧海; 退之称其光焰万丈; 介甫称其疾徐纵横,无施不 可; 孙仅亦称其驰骤怪骇,开合雷电。合诸家之论,施之七 古,尤属定评。后来学杜者,昌黎、子瞻、鲁直、放翁、裕之 各自成家,而余于子瞻弥觉神契,岂所谓来自华严境中者,余 亦有少夙缘耶? 初唐之《长安古意》、《帝京》篇,已属陈言, 无须效��。 何大复序 《明月篇》, 谓初唐四子之作, 往往可 歌,反在少陵之上。此未尝概七言之正变而言之,不足为典要 也。(宋荦《漫堂说诗》)

五言短古,《子夜》、《读曲》 神矣,太白、摩诘已入化 境。七言短古,梁简文特擅其长,继之者前有徐陵,后有李 贺。陵之《鸟栖曲》曰:“绣帐罗帏隐灯烛,一夜千年犹不足。 惟憎无赖汝南鸡,天河未落犹争啼。”贺之《蝴蝶飞》 曰:“杨花 扑帐春云热,龟甲屏风醉眼缬。东家蝴蝶西家飞,白骑少年今 日归。”譬诸短兵相接,足以辟易万人。二首之外,佳者不多见 也。(宋长白 《柳亭诗话》卷三)

萚石先生谓韩、杜、苏、黄七古,皆一气单行,二晁以 外,始多用偶句,看似工整,其实力弱,藉此为撑柱。一经拈 出,便觉有上下床之别,渔洋《古诗选》 尚未能觑破也。 (查慎行《与积堂论诗得八绝句》 自注)

李峤《汾阴行》步伐整齐,词旨凄恻,为有唐一代七言古 正声所起。(管世铭 《读雪山房唐诗序例》)

韦苏州落落数篇,气息古雅,正不可废。大历诸子兼长七 言古者,推卢纶、韩翃,比之摩诘、东川可称具体。独刘随州 通篇少振拔处,亦笔力之限于天授也。(同上)

李、杜既没,正声诎然,昌黎倔兴,始杰然复有丈夫之 气,惟波澜顿挫小不及耳。(同上)

唐人七言古诗,整齐于高、岑、王、李,飘洒于太白,沉 雄于少陵,崛强于昌黎,盖犹七雄之并峙也。前之王、杨、 卢、骆,后之元、白、张、王,则宋、卫、中山之君也。韩 翃、卢纶,王、李之附庸; 昌谷、樊南,退之之属国也。唯 李、杜,则昌黎而外,盖莫敢问津焉。(同上)

唐人七古,高、岑、王、李诸公规格最正,笔最雅炼。散 行中时作对偶警拔之句,以为上下关键,非惟于散漫中求整 齐,平正中求警策,而一篇之骨,即树于此。兼以词不欲尽, 故意境宽然有余; 气不欲放,故笔力锐而时敛,最为词坛节制 之师。至李、杜而纵横动荡,绝迹空行,如风雨交飞,鱼龙变 化,几于鬼斧神工,莫可思议矣。然文成法立,规格森严,个 中自有细针密缕,丝毫不乱,特运用无痕耳。所谓神而明之, 大而化之也。歌行至此,已臻绝诣,后人莫能出其范围。韩退 之特从奇伟处,力造光怪陆离之境,欲自辟生面,力树赤帜, 实则仍系得杜一体,不过扩充恢张,略变面目耳,非能外李、 杜而另创壁垒,以其凌跨也。长吉奇而篇幅局势不宽,退之奇 而堂庑意境甚阔。长吉奇伟,专工炼句; 退之奇伟,兼能造意 入理。长吉求奇,时露用力之痕; 退之造奇,颇有自得之致。 长吉专于奇之一格,退之则奇正各半,不止一体。此退之才力 大于长吉,学养深于长吉处,所以能与李、杜鼎足而立,为古 今大家也。若卢仝辈,则无理求奇,而怪诞过甚,大乖雅音。 任华辈尤放恣粗野,均自堕恶道矣。盖“奇过则凡”,必也奇而 不诡于正,肆而不悖于醇,方不失风雅本意,诗之为道,理如 是也。……学七古者,才力学力俱强,则当以李、杜、韩、苏 为宗,否则宗法高、岑、王、李,不失正格,勿误于歧途,窜 入荆榛,致为大雅所弃也。(朱庭珍《筱园诗话》卷三)

七言古,初唐极其圆美,而排偶相参,殊少生动,王、 杨、卢、骆及沈、宋诸家皆是也。他如盛唐高适、岑参、王 维、李颀,意在超脱,而气力未充,手与心违,其顿挫养局之 处,转成滞机。(钟秀 《观我生斋诗话》卷三)

太白七古,超秀之中,自饶雄厚,不善学之,便堕尘障。 故七古终以少陵为正宗。学此者,当于精实中讨消息。超而不 沉,东坡之病也; 秀而不实,东川之弊也。(李慈铭 《越 缦堂诗话》卷上)

七古,子美一人足为正宗,退之、子瞻、山谷、务观、遗 山、青邱、空同、大复可称八俊,梅村别调,具足风流。此外 无可学也。(同上)

高廷礼《唐诗品汇》言七古以李太白为正宗,杜子美为大 家,王摩诘、高达夫、李东川为名家。王阮亭非之,而以王摩 诘、高达夫、李东川为正宗,李、杜为大家,岑嘉州以下为名 家。然高以太白为正宗,固非,王以三家当之,亦不然。三家 自不过名家耳。此事总当推杜陵为正宗,太白为大家。 (同上)

纵横变化,李、杜为之大宗。嘉州、东川,悲壮苍凉,工 于边塞、征战之作。常侍、摩诘,兼为雄丽。昌黎兀傲排宕, 音节最高。(由云龙 《定庵诗话》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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