鲇川信夫 鲇川信夫诗集

2019-06-01 可可诗词网-世界文学名著鉴赏 https://www.kekeshici.com

        作者简介 鲇川信夫(1920—1986),日本战后荒地派代表诗人。本名上村隆一,生于东京市小石川高田丰川町。旧制早稻田中学校毕业后考入早稻田第一高等学院,从这时起开始写诗。早期在诗刊《月亮》、《新领土》上发表过诗作和评论,并参加了以早稻田大学学生为中心的诗刊《荒地》的创刊工作,为他战后的文学活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42年9月,他应征入伍,从早稻田大学英文科中途退学,到东部军近卫步兵第四联队报到,随后被派到太平洋战场,参加苏门答腊战役。1945年初,被送回金泽陆军医院疗养。在疗养中写成了《战中手记》。这些手记是鲇川信夫战后文艺思想与诗歌创作的出发点。1945年4月出院,12月返回东京。1946年开始他的文学活动。1947年鲇川信夫同中桐雅夫、田村隆一、北村太郎、三好丰一郎、黑田三郎等人一起重新创办同人诗刊《荒地》。荒地派是战后正统诗坛活动最早影响较大的一个流派,鲇川信夫便是该派的代表作家之一。著有《死去的男子》、《神的士兵》、《海上坟墓》、《在西贡》、《为什么我的手……》、《港口外》、《寂寞的航标》等。著名诗篇《死去的男子》 (1947)是荒地派诗歌的代表作,充分反映了荒地派诗人们的共同思想基础。《鲇川信夫诗歌全集》,1965年由荒地社出版。评论集有《鲇川信夫诗论集》,1964年由思潮社出版。
        内容概要
        

死去的男子


        云雾腾腾,/阶梯重重,/比如脚步声传来,/你遗言的执行人,/就会现出身影。/一切就从这里开始!
        回忆昨日,/在阴暗的酒店,/我们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缅怀故人,/讨论我们的诗刊。/——死里逃生后才认识到:/那不过是空发议论。
        森川君哟! /每当我拿起剃刀,/那凛冽的寒光,/让我想起昨日的蓝天。/可是我已经忘却,/你何时在蓝天下消失。/暂短的学生时代——/编辑、出版,/激扬文字。/那黄金时代已经逝去,/一切都成了“过去的记录”。
        昨日也好,/今日也好,/我们的日子总是深秋。/“寂寞秋风飘落叶”,/这声音向着人群,/向着街巷,/向着石墨般的路,/飘来又飘去。
        埋葬你的那天,/无人送行,/周围一片寂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是心事难平。/举目望蓝天,/“一切都沉没吧,/太阳和大海! ”/你静静地躺着,/双脚伸在靴子里。/森川君哟,长眠地下的森川君哟! /你前胸的伤口,/现在还痛吗?
        

小玛利之歌


        向前走,/小玛利哟! /我同你一起,/走上这条遥远的路。/路边枝繁叶茂,/鲜花盛开,/给我们送来,/一路的欢声笑语。/太阳用血和泪,/养育了我们。/即使阴暗的日子来临,/我们也不会消沉。/高声唱着爱之歌,/在这条路上继续向前走。
        唱着歌几向前走,/小玛利哟! /虽然你还在咿呀学语,/虽然你还满身稚气,/我们却合着你的节律,/在放声歌唱。/歌声响彻无际的原野,/歌声直上林海的稍头。/千百万人集聚在那里,/在侧耳细听,/在满怀喜悦,/合着这歌声一起前进。/唱着歌儿向前走。/小玛利哟!
        作品鉴赏 《死去的男子》发表在1947年2月号《纯粹诗》诗刊上。这是一首为诗人森川义信写的追悼诗。森川义信是战前诗刊《荒地》的同人,太平洋战争中死于缅甸战场。诗中“你遗言的执行人”是一种比喻,用拟人化的手法表现执行森川义信遗言的意志。至于遗言,并不是森川义信个人的具体遗嘱,而是指在战争中被埋葬了金色年华的一代青年的共同心声,同时包括诗人自己对下一代的期望。要忠实地把战场上的所见所闻以及个人的颤悸、沉哀和烦忧告诉下一代,让他们永远记住日本历史上这一惨痛教训。这就是《死去的男子》构思的基点,也是荒地派诗歌的宣言。诗中“讨论我们的诗刊”系指战前《荒地》同人讨论《荒地》、《月亮》等诗刊,与诗中所示“学生时代” “黄金时代”一样,均为对战前诗歌活动的回顾。诗人认为,他们的那些活动,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当然更谈不上制止这场不义战争,因而是“空发议论”。诗中“寂寞秋风飘落叶”一行源于德国存在主义诗人里尔克 (1975—1926) 《秋》的意境。而“一切都沉没吧,太阳和大海! ”则是诗人痛苦的内心独白,表现了鲇川信夫愤懑以至虚无的心境。《死去的男子》发表于战后初期,被认为是荒地派诗歌发展的一块里程碑,具有荒地派诗歌创作的两个鲜明特征。一是反映了这场战争在一代青年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诗作暗喻了战争的幸存者,包括诗人自己的阴暗的心理状态。他们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和战后的废墟中认识自己和现实,进而形成特殊的精神气质。战争期间有无数的日本青年被军国主义分子驱往战场,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已被战争夺走了生命。诗中揭示出死亡源于战争暴力,这本身就是对罪恶的侵略战争的控诉。荒地派诗人的这种感受具有一定的社会性。二是反映了战后动乱时期,诗人的迷惘与不安。荒地派诗人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回到疮痍满目的祖国,他们侥幸生还的喜悦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在战后混乱的社会现实面前日趋破灭。他们仅有的是对历史的痛苦回忆,而且又看不到变革现实的前景,于是不由地发出:“一切都沉没吧”的绝望的吼声。《小玛利之歌》发表于1954年出版的《荒地诗集》,这首诗同《死去的男子》相比,诗人在情绪上已经前进了一大步。因为时代已经发展了,日本经过了较彻底的民主改革,到了1954年,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就已经结束,蓬勃向上的经济现代化建设即将开始。这时,人们已经感到,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是光明的,“再不是战后了”。在这一时代背景下,诗人基于对战争的体验,续写了旧我的解体和新我的诞生,并指出战争幸存者的使命是谱写战后开始的新的历史。从这个意义上讲,《小玛利之歌》是一首思想性较强的抒情诗,它创造了阔步前进的壮美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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