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在吸燃了另一支烟卷以后开始走着,并且她仍旧继续向杜洛阿口授下去,一面吐出口里的烟,她的嘴唇在吸烟的时候原是紧闭着的,这时候,忽然有一股青烟从嘴唇中向空中疏疏落落慢慢地挥发,变成了许多不整齐的灰色线条,一层透明淡薄的雾气,一些极象蜘蛛丝样的气体。偶然间,她举起一只张开的手,搅散那些轻淡而又最静止的余痕; 偶然间,她又伸起食指突然一下去划开它,然后十分沉着地望着那两段慢慢消散不可捉摸的气体。
        

(〔法〕莫泊桑: 《俊友》)

        这时候,这位大人物的肥胖身体已经露出了各种兆头,好像一座就要爆发的火山一样。最初,只看见肚子一起一落,和地震有点相仿;接着就从火山口,也就是他那张嘴里,喷出了一股烟草的云雾; 这时候,他喉咙里又咕噜了几声,仿佛那个主意正在一路挣扎,要穿过那个尽是粘痰的地带; 后来就喷出了几个不连贯的字句,在一阵咳嗽之中停了下来;最后,他的声音才硬冲出来,变成一种缓慢然而绝对不准反驳的口吻,好像他这个人很知道他的钱包的分量,但不一定明白他的意见有多少力量; 当时,他每讲完一部分,就喷出一股急促的浓烟作为一种记号。
        

(〔美〕欧文: 《掘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