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根本不存在的,现实中无法实 现的假设条件,从正面对主观愿望中肯 定、热爱,或者否定、憎恶的事物作极 端夸张的描写,并抒发强烈的感情。
        1. 呵!
        假如我有一百个大脑呵,
        我就献给你一百个;
        假如我有一千双手呵,
        我就献给你一千双;
        假如我有一万张口呵,
        我就用一万张口齐声歌唱。
        

(贺敬之 《放声歌唱 》)

        评析 诗中的“假如我有一百个大脑”, “一千双手”,“一万张口”的假设,异想 天开,近似荒诞,带有极度的夸张意味, 然而却抒发了难以用平常语言诉说的, 对祖国无限热爱的思想感情。因为语言 奇特,所以称之为奇设,强烈的语气,激 荡奔放的情感,有着动人心弦的力量。
        2. 你最终便会知道,这个真实生活中 发生的故事,即便石头听了也会为之动 情,为之落泪的。(李存葆《高山下的花 环》)
        评析 石头本是非生物,没有情感,当 然更不会流泪了。奇设修辞手法将奇特 的想象和联想融为一体,通过对石头的 夸张性描述,衬托出 “故事”的生动与 感人。达到突出新意,强化感情的目的。 也为故事情节的展开作了铺垫,吸引读 者的阅读兴趣。
        3.我谦恭地吻了她一下,然后轻轻推 开她。“不,”我说,“我们还是等结婚以 后吧。” “那好。”她即刻从我的怀中离 开,仰起脸,用清醒的、决断的语气说, “你放心吧!就是钢刀把我头砍断,我血 身子还陪着你哩!”(张贤亮《绿化树》)
        评析 例中奇设是女主人公马缨花的 一段誓言。其中的条件和结果都是不可 能发生和成立的。但是,用比喻和夸张 的形式提出假设,可以充分表现马缨花 对“我”忠贞不渝的爱情,情感激烈,动 人心魄,令人难以忘怀。就表达功能来 说,奇设与一般假设句的区别正在于 此。它的重点不在明理,而在表情。
        4. 即使我是一根蜡烛,也应该“蜡烛 成灰泪始干”,即使我只是一根火柴,也 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即使我们死 后尸骨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 燃烧。(艾青 《光的赞歌》)
        评析 诗中赞美与追求的是一种无私 奉献的精神。诗人以超出客观现实的假 设,借助 “蜡烛”、“火柴”、“磷火”等 具体形象,将抽象的观念和感情,表达 得十分深刻,动人,酣畅淋漓。撼人的 气势,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5. “凌峰!”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 地说,说得好美、好动人,“我爱你!” “芝盈——”他再一次拥住她。即使现在 让他去死,死一百次,他都心甘情愿!他 们忘情地互相拥抱着,温馨、甜蜜、了 解、融洽围绕在他们四周。(严沁《浅水 湾之恋》)
        评析 “即使现在让他去死,死一百次, 他都心甘情愿”,是一种超脱客观现实 的奇特假设。用以描写热恋中凌峰灼 热、忘情的心态,形象而逼真。“死一百 次”显然是种违背常理的夸张说法,不 足以信,但是人物对爱情的全身心投 入,却由此得以突现。
        6. “哦,”克丽娜合着手掌,欢叫说, “您是多么美呀,好像我在什么画片上 看到过的东方美人,我是多么喜爱您的 黑眼睛和黑头发呀!”皮埃尔摊开两臂, 耸耸肩,幽默地说:“假如我还年轻,那 么,我的夫人是会嫉妒您的。” (高缨 《朝辞白帝彩云间》)
        评析 一对外国夫妇,在长江轮船上邂 逅认识了一位年青美丽的中国女画家, 情不自禁地赞美起来,由于性别和年龄 的差异,皮埃尔先生的赞美辞显得幽默 而风趣。对于皮埃尔先生来说,他不可 能再变年轻,因此夫人也不会嫉妒。这 种在客观实际中不可能实现的奇特假 设,便产生了独特的修辞效果。
        7. 陆游有知,如果他今天再到沈园 来,他决不伤心落泪,而是会引吭高歌 的。他会看到桥下的 “惊鸿照影” —— 那唐琬的影子,真像飞鸿一样,永远在 高空中飞翔。(郭沫若 《访沈园》)
        评析 此例是全文的结尾部分。例中的 奇设是种浪漫的幻想,寄寓着作者对现 实人生的热爱和对未来的希望。沈园本 是宋代大诗人陆游写作《钗头凤》的地 方,是陆游与前妻唐琬爱情悲剧的发生 地。作者以奇设的形式,让陆游、唐琬 重现现实,表达了自己对他们忠贞不渝 的爱情的热情赞颂。神话与现实融于一 体,充分体现出郭沫若浪漫主义的文章 风格。
        8. 即使聚扰一千个、一万个黑夜,
        也遮掩不了这一天的光芒!
        就是筑起一千道、一万道高墙,
        也堵截不住这一天的影响!
        这一天,
        死去的伟人在诗的国度里永生,
        这一天,
        活着的小丑在人们心上被埋葬。
        

(贺梦凡 《这一天》)

        评析 1976年4月4日,百万群众汇集 在天安门广场,深切地悼念敬爱的周总 理,愤怒声讨“四人邦”的罪行,此诗 正是对“这一天”的歌颂。自然界运行 变化有其自身的规律,不可能人为地聚 拢一千个、一万个黑夜,这种带有夸张 意味的假设,其目的不在于事实本身可 能与否,而是为了突现“这一天”的光 芒和影响,尽情地赞颂总理的业绩和人 民对周恩来总理的深切悼念。
        9.太阳啊,
        火一样烧着的太阳!
        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
        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
        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底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闻一多 《太阳吟》)

        评析 希望太阳“五年当一天”加速运 行,天天能骑着太阳观望家乡,表现了 作者身居异地,无比思念祖国故乡的心 情。作者以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的笔法, 构成内容和形式都十分奇特的假设,一 方面使思想意愿变得具体形象,别开生 面,另一方面,将抒情集中强化,增加 了诗句的艺术感染力。
        10. 假如,
        假如我重活一次,
        我要像修订一本书那样,
        把我的一生修订一番。
        有的地方,
        我要整段整段涂掉,
        有的地方,
        我要推敲增删。
        

(未央《假如我重活一次》)

        评析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不可能重 活。例中的奇设,表现出作者深刻的自 省和对人生经验的体会。突出强调了认 真把握人生,实现人生价值,展示生命 意义的愿望。例中将人生比做书,使得 原本抽象的话题,得以形象表达,含蓄 而深沉。
        11.唉,
        那名字,
        漓江初雨,
        迷濛的三月,
        我这样说,
        “如你是河我是桥,
        如你是亭台我是楼阁,
        生生世世,永成风景……”
        

(郑镜明 《让我们遗忘》)

        评析 把爱恋的人儿和自己比做 “河” 与 “桥”,比做“亭台”和 “楼阁”,这 是一种拟物化描写,唯独如此超凡脱俗 的假设,方能将人与物、景与情融为一 体,构成一幅美丽而 充满挚情的漓江春 雨图。 画在人外, 人在画中, 情浓画更 美,画美情更深,交织着美好的理想和 永恒的爱情。
        12.海畔千山似剑芒,
        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得身千亿,
        散上峰头望故乡。
        

(柳宗元《与浩初上山同看京华亲 故》)

        评析 首句用“剑芒”比“千山”,写上 山所见,二句承前写乡情,引发出下面 的奇设:希望将一身化为千亿身,散布 在各个山峰,得以眺望遥远的故乡,以 慰悬想。想象离奇,感情强烈,表达了 诗人对故乡的渴望之情,具有极大的艺 术感染力。
        13.故乡的亲切的榕树啊,我是在你 绿荫的怀抱中长大的,如果你有知觉, 会知道我在这遥远的异乡怀念你么?如 果你有思想,你会像慈母一样,思念我 这飘泊天涯的游子么?(黄河浪《故乡的 榕树》)
        评析 不说自己思念故乡,却有意连续 使用奇设句设问,问故乡的老榕树是否 理解“我”的情愫;问是否思念“我”这 飘泊天涯的游子。这是一种衬托写法, 设得奇,问得也奇,使浓烈的思乡之情 有了具体的倾诉对象。语气亲切,诗情 洋溢,感人至深。
        14.秧子磕错着牙关,像发报一样发 出的的哒哒的声音,扰得我又痛又怜, 心乱意烦。可娜塔沙 (羊)还一个劲添 乱,抖着水珠,像小狗一样在秧子的脚 下绕来绕去,我冲娜塔沙的肚子就是一 脚,娜塔沙打了个滚,颠打着尾巴咩咩 乱叫着跑了。秧子哼叽着说: “什么态 度?这可是国家财产!” “你是什么财 产?!”我愤愤地大叫了起来。“它就是天 王老子玉皇大帝的,也不值得你去送 命!” (肖亦农《白木樨紫木樨》)
        评析 秧子为救一只落水母羊几乎送 命,“我”在救起她后,不免迁怒于母羊, 秧子却以羊“是国家财产”为理由进行 辩驳。为使秧子明白一个人的生命比一 只羊更重要的道理,“我”以奇设句把满 腔愤怒发泄出来。语言奇特,情感强烈, 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15.我知道你那个小心眼,你是嫉妒, 是忘恩负义。告诉你,我爸去坐牢,我 跟他一块去。我爸当了普通社员也比你 爸强十倍。我就是嫁个讨饭的,也不找 你这个一脑袋大男子主义的小男人! (蒋子龙《燕赵悲歌》)
        评析 大赵庄长期甩不掉穷帽子,群众 大会上,大家给党支书武耕新提了三百 条意见,武耕新一家因此而陷入极度苦 闷之中。女儿武明英也受到感染,把一 腔怨气撒在她对象的身上,句末的奇设 是一句气话,说得十分极端,虽不可信, 但是人物性格和当时的心境,都得到充 分的表现。
        16.那醉人的绿呀! 我若能裁你以为 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 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 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朱 自清 《绿》)
        评析“绿”是一种颜色,是春天的象征。 裁绿以为带,挹绿以为眼,显然是不可 能的。如果还要赠给善歌的盲妹,就更 有点离奇了。但是考虑到作者当时的心 情和梅雨潭绿水的怡人景象,我们就会 觉得这种夸张假设并不离奇,反而显得 优美、形象。它是作者内心世界的真实 写照,读者可以从这离奇荒诞的假设中 体会到作者是如何为绿所陶醉,又是如 何热爱美好的生活和美好的大自然。幽 美深长的意境,给人不尽的联想和回 味。
        17.一次,我在小镇上穷溜达,饿了, 饥肠辘辘,不由得直往卖绿豆丸子的徐 大爷那儿瞅。不瞅还好,一瞅,涎水可 就遏止不住地直往口角流……可我总 算还没饿昏——囊空如洗,凭什么去端 人家的碗呢?说实话,当时,我真怪徐 大爷为什么不打我一顿,如果打我一 顿,能赏一碗绿豆丸子,我一定甘愿受 点皮肉之苦。(王英琦《有一个小镇》)
        评析 为了能吃绿豆丸子,“我”异想天 开地希望徐大爷将我打一顿,并以此为 假设条件,写出自己对绿豆丸子可望不 可及的垂诞心态。用语突兀,情态逼真, “我”的穷困,绿豆丸子的香美可口,形 成强烈的对照,将人物的窘迫之态刻画 得栩栩如生。
        18.这最单纯又是最丰富的交响效果 是谁组织的呢?大自然啊! 神明统治的 天国! ——这样不科学的赞叹竟会出 自一个正在扣响自然科学之宫的科学 家之口,多么奇怪! 不! 我想,即使阿 基米德、柏拉图、居里、爱因斯坦…… 他们如果能站在我们故乡的山林面前, 我坚信,他们也会发出和我一样的,纯 属感情的赞叹! (白桦《遥远的故乡》)
        评析 面对神奇美妙的大自然,作者不 禁发出由衷的赞叹,为了说明 “我”的 情感的真实和大自然的无限美好,作者 搬出了人所皆知,已经故去的四位世界 上著名的科学家,大胆假设他们复活于 现实中,与“我”同时面对故乡的山林, 并产生与 “我”同样的思想感情。不论 是在 “情”还是在“理”上给人以有力 的说服。故乡山林之美得到了强调和突 出,而我对故乡的挚爱之情也洋溢于字 里行间。
        19.小弟白面长身,美丰仪;喜文艺, 娴诗词,且工书法篆刻。父亲在挽联中 说他是“全才罕遇”,实非夸张。如果他 有三次生命,他的多方面的才能和精力 也是用不完的; 可就这一辈子,那颗让 祖国飞起来的丹心,顽强地跳动,不肯 停息。他不甘心! (宗璞《哭小弟》)
        评析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了说明 “小弟”才华横溢,作者超越现实地假设 “如果他有三次生命”,并以此为条件, 得出 “他的多方面的才能和精力也是用 不完的”结论,令人真实地感受到小弟 才华的丰厚,和作者与小弟之间的深 情。语虽夸张,却又合情合理,充分体 现出奇设修辞用语奇特,语意突出,情 感强烈等表达特点。
        20. 我还没顾得上回嘴。打秋千那热 烈而惊险的游戏占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张着大嘴巴,看得眼睛直发呆。二姐 姐用手捂上我的大嘴巴: “快闭上你那 嘴,看人家的羊肚子毛巾飞进去哩!”她 不乐意人家看见自己妹子那副呆头呆 脑的样子。(张洁 《盯梢》)
        评析 文中的场面是: 戴羊肚子毛巾的 小伙子正在打秋千,而 “我张着大嘴 巴”看呆了。于是这种不文雅的神态遭 到了二姐的责备。奇设的成立,在于条 件和结果两方面起码有一方面是不可 能实现,羊肚子毛巾绝对不可能飞进嘴 里去,二姐的话语既起到了对妹子的提 醒作用,让她赶紧收起那副呆相,又避 免了使用粗率批评语,与当时的欢快场 面相和谐。
        21. 山中的千百日,山光松影重迭到 千百回,世事从头减去,感悟逐渐侵来, 已滤就了水晶般清澈的襟怀,这时纵是 顽石钝根,也要思量万事,何况这些思 深善怀的女子。(冰心《往事·二之三》)
        评析 作者用此奇设句,意在强调山中 景色对人的心境有极大的影响作用,同 时也使得 “思深善怀”的女子的感情抒 发顺理成章。奇设要奇,越奇越能给人 深刻印象。对于运用恰当的奇设,读者 并不会过于追究其可能与否,而在于领 会其言外之意,感受其独特情感。
        22. “我来下面条,吃我做的百科全 餐,营养可口,就是不保险中不中毒。因 为我不知道什么菜不适配在一块。” ……打开冰箱,流畅的冷气迎面冒来, 搁着的食物还很多。“有鲤鱼,有一块牛 肉,有花生米,还有鱼丸,橄榄菜和鸡 蛋,噢! 还有肉松和香肠,喂! 你看哪 一样会引起中毒。”“我没经验,我连厨 房都没进过。”“好吧! 那我们就全煮了 吧!” “中毒了我们一起死。” (玄小佛 《小木屋》)
        评析 两位年青人一见钟情,一起来到 小木屋自制晚餐,冰箱里是新鲜的食 物,自然不会中毒,例中的奇设,增添 了谈话幽默、风趣、和谐的气氛,也曲 折地表达了彼此的情义。
        23.空将汉月出宫门,
        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咸阳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
        携盘独出月荒凉,
        渭城已远波声小。
        

(李贺 《金铜仙人辞汉歌并序》)

        评析 《金铜仙人辞汉歌》是一首托物 言志,借金铜仙人之口抒家国之痛和身 世之悲的抒情诗。“金铜仙人”为汉武帝 建造,矗立在神明台上,魏明帝景初元 年被拆离汉宫,运往洛阳。后人以作亡 国的象征。例中所录的六句诗写金铜仙 人离开宫城后的途中所见所感。诗中以 “衰兰”之愁映衬金铜仙人之愁,用奇伟 悲凉的设想“天若有情天亦老”,有力地 烘托出金铜仙人 (即作者)艰难的处境 和凄苦的情怀。意境辽阔高远,感情执 著深沉,堪称千古名句。
        24.没想到事情解决得如此痛快。这 使得孙安对葛老头子产生了一些好感。 在他们出来的路上,于敏看着孙安那副 得意的样子,不禁笑了,说:“你不要高 兴得太早了,如果老头子知道你去是端 他的老窝,我看他不活吞了你!” (鄂华 《归去来兮》)
        评析 例中假设句的结果是不可能发 生的,所以它不是一般的假设句,而是 带有夸张意味的奇设。它不像一般假设 句那样,只在于客观地说明条件和结论 间的对应关系,而是重在表达情感,以 “活吞了你”这样近似荒谬的结论,来充 分表现 “老头子”对他的老窝 (树立的 典型乡) 的重视程度。
        25.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大 丈夫时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 田文养客三千。(严忠济《[越调]天净 沙》)
        评析 据 《元史》载: 严忠济官至东平 路行军万户。政绩显著。元世祖攻打南 宋时,命其为帅,战功卓越,引起皇帝 猜忌,被免官。严忠济任职东平路时,曾 向一些有钱人借贷,为他的部下臣民缴 纳官税,免官后,债主纷纷讨还债务。这 件事使他的感触很深,他从自己当官掌 权到免官失权前后社会地位的巨大变 化中,深感无权之苦,和世态炎凉皆以 权为准绳。遂发出了“宁可少活十年,休 得一日无权” 的喟叹。曲中 “有朝一日 天随人愿”,希望东山再起,是一个有可 能实现的假设条件,而“赛田文养客三 千”则仅仅是一种夸张的抱负,在高度 中央集权,官场倾轧的元代,是无法实 现的,所以全句不是一般的假设句,而 属于修辞上的奇设。全曲虽然谈不上什 么进步意义,但是,在揭示权力在封建 社会的重要作用和争夺权力的本质上, 有一定的作用。
        26. 一种温和的表情笼罩在这脸上。 没有一点死的恐怖。仿佛这个老人就落 在深沉的睡眠里。在这四周都是鲜花扎 成的花圈和花篮,晚香玉的馥郁的香气 一股一股地沁入我的心胸。我不禁想 着: 这难道不是梦,我又想: 倘使这个 老人一翻身坐起来呢?(巴金《一点不能 忘却的记忆》)
        评析 此文记述了鲁迅先生追悼会时 的情形。作为一个进步青年作家,鲁迅 的好学生,作者一连四天守灵于上海万 国殡仪馆,目睹了人们向鲁迅先生告别 的每一个动人的场景,和鲁迅先生安 详、慈爱的遗容。这一切都使“我”产 生了 “鲁迅尚在”的感觉。例中的奇设 手法描述了鲁迅先生的复活,表现了作 者对死者的无限怀念和挚爱的感情。鲁 迅先生精神不灭,著作长存的思想也因 此得到强调和突出。
        27.在小曲儿里,时常用葱尖比美妇 人的手指,这自然是春葱,决不会是山 东的老葱,设若美妇人的十指都和老葱 一般儿粗(您晓得山东老葱的直径是多 少寸),一旦妇女革命,打倒男人,一个 嘴巴子还不把男子的半个脸打飞! 这决 不是济南的老葱不美,不是! (《老舍幽 默文集·到了济南》)
        评析 例中的奇设显得荒唐不稽。用此 修辞手法的目的有二: 一、突出山东大 葱的粗壮味美。二、给语言增添幽默、风 趣的情味。因为设得离奇怪诞,超出常 理,人们往往会忽视它的不真实性,而 把视点集中在被夸张的事物特性上,由 此而获得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28.戴宗道: “你如今再敢瞒我吃荤 吗?”李逵道: “今后但吃时,舌头上生 碗来大疔疮!……”(施耐庵《水浒传》)
        评析 “但”,“如果”的意思,是假设 连词。鲁莽率直的李逵以 “舌头上生碗 来大疔疮”赌咒,表示今后决不喝酒,正 如他的赌咒无法实现一样,嗜酒如命的 李逵也是戒不了酒的。奇设构成的赌咒 语全无一点约束力,但是粗俗夸张的语 言,却颇能体现李逵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