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称为“衍名”或“顾名”,即根据 主观意向,从人或事物的名称出发,顾 名思义,进行联想、引申、发挥,从而 衍释出一番新意的修辞方式。其中又有 扣字生义、揣文生义、相对生义、比喻 生义、同体生义、望文生义等形式。
        1. 居士说: “君子不取不义之财—— 不是你的财不义,是不易之财,来之不 易。我收了,便为不义之财了。”(佳峻 《醉翁奇谈录》)
        评析 作者利用谐音关系,由“不义”联 想到 “不易”,进而作出收“不易之财” 即为 “不义”的说明和解释,委婉却又 体贴人意地拒收“不易之财”。语言诙谐 幽默,新颖睿智,颇具人情味。
        2. 八哥儿,多么好听的名字!她是一 只无忧无虑、跳上跳下的巧嘴八哥儿 吗? 不,她是一个少言寡语的闺女,而 且赵镢头知道,八哥儿心里还有着用任 何西药和中药也难以治好的病痛。(张 一弓 《赵镢头的遗嘱》)
        评析 句中衍体 “八哥” 和衍文 “八 哥”字面相同,意义不同,属于同体生 义类衍词。前者是姑娘的名字,后者指 一种能言善歌的鸟类。作者以活泼巧嘴 的八哥为喻,反衬心事重重、沉默寡言 的少女,旨在揭示人物悲剧的命运,并 引起读者的关注和同情,人物形象因此 显得凄楚动人。
        3.梁思济站在里屋床边,对着那块花 布发愁,琢磨着怎么合理利用,才能裁 成三条裙子。比画了半天,画好了粉线, 小心翼翼地剪了下来,一一拼在床上。 猛然间,发现出了一个大错: 料倒是凑 合够了,可老三的这件,梅花全是倒着 的了,倒梅?倒霉! (霍达《红尘》)
        评析 利用谐音,将图案中的“倒梅”衍 释为“倒霉”,尽管有些荒诞不稽,却将 人物的不幸际遇及痛苦、脆弱、敏感的 心态刻画得惟妙惟肖。衍词手法所达到 的艺术效果,胜过大段的内心描写。
        4. 我心头一动,多林?许多树林?这 一路上山,沿途各地都有许多树林,莫 非此地树林特多,因此名叫 “多林”? ……从前这里不叫多林,叫哆啰嘕。(林 双不 《多林脱逃》)
        评析 例句溯源地名 “哆啰嘕”演变为 “多林”的经过。将心理描述与外界景物 描写融为一体,相映成趣。语言轻松活 泼,具有强烈的主观猜测性,洋溢着浓 郁的乡土气息。
        5. 经过一阵的嚷嚷——辩论米质的 好和坏,争持斛子的浅和满,结果船埠 头敞口船真个敞口朝天了。(叶圣陶《多 收了三五斗》)
        评析 “敞口朝天”是“敞口船”的衍 文。作者紧扣衍体中的“敞口”二字,含 蓄形象地描绘出 “满载船”成了 “空载 船”的情状。
        6.她叫曹涟漪……县委易茂先找她 谈了话,让她担任县轻工局局长。“但我 干得了吗?”易茂先打断她的话说: “你 当然干得了,你比不懂科技的人要强, 你比隔靴抓痒的人要强。你不要认为你 自己只是水上的涟漪,我们希望你能掀 起巨大的浪潮。”(熊召政《新史诗中的 惊人之笔》)
        评析 这是相对生义衍词。作者先将人 名“涟漪”衍释为“水上的涟漪”,又从 衍文的反面联想衍释出第二层深义“浪 潮”,衍体与衍文相映成趣,语言生动活 泼,寄寓了易茂先对曹涟漪的极大信任 和期待。
        7.他的心情舒展了一点,又似乎沉重 了一点。这儿安装着一条从法国引进的 小模数齿轮生产线。这是他林立德的骄 傲。项目敲定的时候,他别出心裁地给 它取了一个代号——“发1”。这个“发” 字,包含着发家,发展,兴旺发达的意 思。他的确把它看作是这个厂进入兴旺 发达新阶段的开始。(陈冲 《牺牲》)
        评析 作者紧扣对“发1”的字面进行衍 释,揭示出林立德丰富的内心世界,寄 托着他对企业发达兴旺的良好祝愿,刻 画出一个改革开放时期,具有高度事业 心和主人公思想的知识分子形象。作者 以其丰富的联想激发着读者的联想,给 语言增添了许多生动的情味。
        8. 他一眼看见冯雪峰那满头的白发, 清癯的面容,瘦弱的身躯时,心里不禁 猛地一动,果然像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峰 啊! (何启治、刘茵《播鲁迅精神之火》)
        评析 这是比喻生义的衍释,作者借助 比喻修辞手法,由 “满头的白发”联想 到“白雪皑皑的雪峰”,恰好暗合了“冯 雪峰”的名字,表现了作者对杰出文艺 理论家的无限景仰和崇敬。比喻修辞的 运用,使得描写和抒情有机地融为一 体,人物形象生动、鲜明,感情真挚而 深沉,给读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9.疯顺儿是街道主任孙桂贞的儿子, 生下来起名叫 “风顺儿”,是 “一帆风 顺”的意思。不成想这小子越长越不顺, 三岁才会走路,八岁才会说话,说也说 不利落,连裤腰带都不会自个儿系。(霍 达 《红尘》)
        评析 作者望文生义,由衍体 “风顺 儿”,衍释出 “一帆风顺”之意。然而 “风顺儿”却长成了一个十足的白痴!连 生活都不能自理。衍体和衍文适得其 反,巧妙地讥讽和嘲弄了风派人物孙桂 贞的不幸下场。寄托着作者“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的爱憎情绪。
        10. 天津有家“狗不理”包子,名号实 在不雅,可直至今日,谁个到了天津,都 愿不避“狗嫌”,以去“理”为快; 南方 有名傻子瓜子的,其名称的低劣也委实 令人倒胃,然而谁曾料到,它却成了千 千万万个聪明人的抢手货。(维乔《名实 诌议》)
        评析 “狗不理”本是人名,天津 “狗 不理包子”早已闻名遐迩,人尽皆知。而 作者却独辟蹊径,衍释出与“衍体”截 然相反的“衍文”。既出人意料,又合情 合理。“衍体”与“衍文”相反相成,浑 然一体,幽默诙谐,大大增强了语言的 艺术效果。
        11.村头,一堵粉白墙上,漆着一块黑 板,上边用红漆写着四个大字: 最高指 示。早先是写语录的,现在不时兴了,黑 板就板着黑脸空在那里。(乔典运《小院 恩仇》)
        评析 此例句是扣字生义类衍词。“黑 板”是衍体,“板着黑脸”是衍文。作者 由 “黑”、“板”两个字生发联想,借助 拟人手法,衍释出一番新意,不仅写出 了 “黑板”遭到冷遇的孤寂,而且暗示 了时代的变迁,寓含着对那逝去岁月的 嘲讽。
        12.他进了牛棚,天天听见这样的批 斗声: “你家是地主,你为什么叫马卫 国?你卫谁的国?你是地主阶级的孝子 贤孙。” (刘真 《一片叶子》)
        评析 批斗者望文生义,由“马卫国”这 个普通的人名衍释出 “你卫谁的国”的 含义,入木三分地揭露了文革中扣帽 子、打棍子、胡乱上纲的恶劣作风。生 动、真实地反映出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 时代,引发出人们不尽的感慨。
        13. “爹!”捶门的声音伴奏着任薏娇 嗔的喊叫,“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时 代?老封建! 老顽固!”
        “俺一点也不糊涂,鸣放叫人家去 鸣放! 你鸣个啥? 你又不是百灵鸟! 放 个啥?放屁! 向谁提意见?”
        

(白桦《啊,古老的航道》)

        评析 “鸣放”一词是五十年代后期大 搞政治运动的专用术语。例句衍义为 “鸟鸣”、“放屁”,虽然与衍体风马牛不 相及,读来令人哑然失笑。然而,正由 于衍释手法的运用,活脱脱地勾画出一 个淳朴憨厚、心直口快、但又有几分愚 拙守旧的农民形象。语言幽默诙谐,妙 趣横生。
        14.婚姻,这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私 事,可怎么那么复杂,那么艰难啊! 哪 怕仅仅是为了这个,荆华和柳泉也不敢 再有结婚的奢望。只要想起离婚这件 事,她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胆战心惊。 难怪一般人都要在离婚这一个词汇前 面,加上一个“闹”字或 “打”字。对 喽! “闹离婚”,“打离婚”。哪一桩离婚 案不是闹得死去活来,打得人仰马翻? (张洁 《方舟》)
        评析 例句通过对 “闹离婚”、“打离 婚”的语意衍释,“离婚”的打斗、吵 闹场面,动态地展示给读者,深刻地批 判了积淀在人们心中的传统观念的糟 粕,再现了荆华、柳泉不幸婚姻的遭遇, 揭示了女知识分子生活的坎坷和内心 的隐痛,从而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动丰 满。
        15.今天“皇宫”的主人叫任之初。怎 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呢?话还得从他父 亲任福堂讲起。任福堂是一个地地道道 的贫农,没念过一天书,不识一个字,但 经常有机会骑着水牛从村塾门前经过, 总听见启蒙娃娃扯着脖子背书,最容易 记的两句就是: “人之初,性本善。”他 觉得这肯定属于文雅词儿,所以自己的 儿子大毛一满周岁,就给他起了个带书 香气的学名:任之初。(白桦《啊!古老 的航道》)
        评析 例句运用扣字生义和谐音生义 的衍语形式,介绍人名的由来: “人”、 “任”谐音,因此取名人之初,不仅为 “任之初”父子性格的刻画作了铺垫,而 且揭示了劳动人民淳朴、善良、高尚的 做人准则,寄寓着农民的美好情感和审 美情趣。
        16.“我领点铁丝你就这么抠儿啊?老 板娘。任霞香——任霞香,你在人下才 吃香!”一个声音响亮地笑着。
        “死鬼! 你以后有了孩子也没屁眼 儿!”一个女人——尽管称不上半老徐 娘的嬉笑。(肖克凡《黑砂》)
        评析 衍体是一个听来美好、高雅的女 姓名字,而衍文却低级、粗俗,二者相 去十万八千里。衍释修辞的运用,勾画 出翻砂工豪爽、粗犷的个性,也反映出 女保管员在工人心目中的形象和位置。 一箭双雕,收到了较好的表达效果。
        17. 山咀咀,嗐,冰草沟里再没什么 喽,只有一张一张的 “嘴”; 长这么多 “嘴”咋的?等着吃嘛。那干部说你瞧瞧, 一处山咀上安两三户人家,家家连堵院 墙都不打,窑洞豁张着,庄舍袒露着,远 看那一孔孔黑咕隆咚的窑口都像是大 张的嘴,永远也填不满啊。(柏原《喊 会》)
        评析 由 “山咀咀”这个极其自然的村 名,联想到 “一张一张的嘴”,再加上 “窑口都像是大张的嘴”的比喻,形象地 展现了一个贫穷、落后、靠吃国家救济 粮度日的山村形象。比喻类衍语的运 用,将描写和抒情有机地融为一体,形 象生动,新颖睿智。
        18.顺昌,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始终逆 来“顺”受着命运的拨弄。(雷达《我的 心哟,在高原》)
        评析 作者在衍释人名 “顺昌”时,弃 “昌”字于不顾,抓住一个“顺”字大做 文章,揭示了人物逆来 “顺”受的软弱 性格和悲剧命运,读来令人叹息、同情。 这种望文生义的衍释看似牵强附会,实 质深刻别致,不论是在广度还是深度 上,都大大增强了语言的表达力量。
        19.劳改队白天打扫厕所,管道不通 时总是慧韵把手伸进大便池洞中去掏。 晚上要熬夜编造各种奇怪的交待检讨。 动不动就揪斗,一撅就是几个小时。这 一切她都不放在心上,“谁让我叫慧韵 呢,就是晦运嘛!”她自嘲地说。(宗璞 《三生石》)
        评析 女主人公的名字“慧韵”恰好是 “晦运”的谐音。将人名衍释为“晦运”, 显然是荒唐不稽的,带有唯心主义色 彩。然而它却揭示了人物复杂、微妙的 心理活动,从侧面反映出一个时代的荒 谬、可叹。女知识分子在严酷的现实面 前,自嘲、自解和她在逆境中默默抗争 的坚强性格跃然纸上。读者在“美”(衍 体)与“丑”(衍文)的鲜明对比中,受 到了强烈的启发。
        20. 你他妈的是瞎子! 宋福旺在心里 骂着,照旧开着小拖。啥时候你小子能 认出我是宋福旺,幸福的“福”,旺盛的 “旺”,知道我是优秀的农民企业家宋福 旺,收入万元还要乘以三,不过暂时还 不能把这个乘法告诉你的勤劳致富带 头人宋福旺,才算你小子没有白长两只 眼!(张一弓《流星在寻找失去的轨迹》)
        评析 衍文 “幸福”、“旺盛”与衍体 “宋福旺”显然大相径庭。衍释修辞的运 用,使一个改革大潮中涌现的农民企业 家的形象跃然纸上。字里行间,洋溢着 致富农民的喜悦和自豪感。
        21.我愿将“双十”解释作两个十字架 ……为破坏、铲除旧的恶习、积弊与像 大烟瘾那样有毒的文化,我们预备牺 牲,负起一个十字架。同时,因为创造 新的社会与文化,我们必须准备牺牲, 再负起一个十字架…… (田骅 《老舍在 南开中学的一次演讲》)
        评析 老舍先生揣文生义,巧妙地将辛 亥革命纪念日 “双十”衍释为两个“十 字架”,形象、生动地阐述了革命者破坏 旧社会,创造新世界的神圣历史使命。 精警透辟的见解中,显示出作者勇于牺 牲的大无畏革命精神。衍文看似离题 (衍体)万里,实则入木三分,令人叹为 观止。
        22.在此刻是黑漆漆的大北峪的沟沟 岭岭上,走过世代多少砍柴人! 他们累 白了头发,压弯了腰身,也只落个受穷, 何曾有人说他们有罪?怎么王老大就活 该这么倒霉?他想起近来常听的一句 话: “形势大好,形势逼人!”笨人自有 笨人的联想: 逼人,逼人,竟把人逼到 这份上了!砍柴,买布,给孩子做衣裳, 有啥罪?不偷,不抢,卖力气换钱,犯 啥法? (锦云、王毅 《笨人王老大》)
        评析 例句置“形势”一词于不顾,抓 住“逼人”二字大作文章,深刻揭露出 十年浩劫给农民造成的巨大灾难。衍释 手法的妙用,精炼、含蓄地揭示了王老 大愤愤不平、敢怒而不敢言的心理活 动,刻画了他勤劳俭朴、忍辱负重、但 却走投无路的悲惨处境。其语言的深刻 蕴含,使人回味。
        23.小溪同志,我喜欢你这条小溪,你 晶莹明净,清澈见底; 你汇集千山的泉 水流入江河,归入大海。(王正湘《他与 青春结伴——访作家碧野》)
        评析 例句中的衍体 “小溪” 和衍文 “小溪”,字面相同,意义相异,前者是 人名,后者指溪流,这是同体生义类衍 语。用这种衍释手法写人,技巧新颖别 致,语言清新活泼,双关的语意,能够 启发读者丰富的想象,令人回味无穷。
        24.瘦石立在红榴树下,呆呆地愣了 半晌。断断续续听见南房中传出说笑 声,好像是那位李小姐在议论他:“一块 又瘦又硬的傻石头!”(霍达《仰雪祠馆 主》)
        评析 李小姐由画家瘦石的名字,联想 到“又瘦又硬的傻石头”。这既是画家名 字的衍义,又是瘦石的形貌、气质、品 格的写照,赞叹之中流露出李小姐对画 家的爱慕之情。由于借助了比喻与衍释 相结合的修辞手法,使人物形象鲜明、 生动,描写与抒情浑然一体。给语言增 添了不少含蓄的情味。
        25.云珠,云珠啊,这个名字你伤心地 拾来,而今,你欣慰地长留着吧。云中 之明珠——星儿哟你闪光吧。(黄宗英 《星》)
        评析 作者巧妙地将电影演员“上官云 珠”的名字衍释为“云中之明珠”,鲜明 生动地烘托了上官云珠才貌双绝的仪 表和气质,含蓄地展示出她 “影坛巨 星”的身份,给读者留下美好的印象。言 简意赅的衍文,胜过大段描写。赞叹的 语气中,透露出作者对好友的深切怀念 之情。
        26.我生得太早一点,连康有为们“公 车上书”的时候,已经颇有些年纪了。政 变之后,有族中所谓长辈也者教诲我, 说: 康有为是想篡位,所以他的名字叫 有为:有者,“富有天下”,为者,“贵为 天子”也。非图谋不轨而何? 我想: 诚 然,可恶得很! (鲁迅《忽然想到》)
        评析 “长辈”对康有为名字的衍释荒 谬绝伦、愚蠢可笑之至。鲁迅先生不愧 文学巨匠,在衍文中不露声色地使那些 封建遗老们“曝光”,将其顽固封建、守 旧、仇视革命的反动面目和阴暗心理暴 露无遗。含蓄、辛辣的讽刺、幽默的嘲 弄令人捧腹,给读者留下深沉的思索与 回味。
        27. “我们是同类。”我顿感我们之间 的距离缩短了许多,“我是学外语的,我 叫范汉儒,汉族的汉,书生的儒。概括 起来说,就是中华民族一个腐儒的意 思。”我无法抑制我的乐天性格,竟然对 这个萍水相逢的同类谈开了我的名字。 (从维熙 《雪落黄河静无声》)
        评析 “中华民族一个腐儒”是范汉儒 的衍文,含蓄地揭露了 “知识无用”、 “知识越多越反动”等谬论所造成的灾 难,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曾经有过的一段 历史事实。字里行间,流露出一个知识 分子在逆境中自我解嘲、洒脱豁达的精 神面貌,其辛酸和苦涩尽在不言之中。
        28. 这些先生都是无家可归的光棍, 这时都聚集到店堂里来,还有几个常 客,收房钱的抡元,卖活鱼的巴颜喀拉 山,给人家熬鸦片烟的老柄,还有一个 张汉。这张汉是对门万顺酱园连家的一 个亲戚兼食客,全名是张汉轩,大家都 叫他张汉。大概是觉得已经沦为食客, 就不必 “轩” 了。(汪曾祺《异秉》)
        评析 作者将衍体 “张汉轩”拆开,将 “汉”衍释为地位低下的 “食客”; 将 “轩”衍释为“高雅”,虽然是紧扣字面, 其意却是作者发挥想象揣测出来的。通 过一个人名的衍释,将红尘沧桑、人物 境遇、炎凉世态流露于不言之中,给语 言增添了幽默、隽永的情味。
        29.凤妮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何罪 之有?一朵在旧中国灾难大地上破土而 出的苦菜花; 一个拿着打狗棍离乡背井 讨饭的丫头; 一个为改变家乡面貌呕心 沥血的女共产党员; 一个把光热留给别 人,自己甘愿化为灰烬的农场场长; 一 个腹内已经有了婴儿的普通劳动妇女, 怎么就成了 “走资派”? 她是 “走”,走 的是社会主义康庄大道; 她没有“资”, 她的全部资产就是那间茅屋里的杂什; 至于“派”吗,更跟她无缘,她把几百 口人的农场看成是一个大家庭呵! (从 维熙 《泥泞》)
        评析 对“走资派”一词的释义,恰恰 证明凤妮是一位大公无私、勤劳俭朴、 忘我工作、关心群众的共产党员。作者 将叙述和议论融为一体,构成衍文,具 有强烈的论辩色彩。其“以子之矛、刺 子之盾”的驳论方式,锐利深刻,一箭 双雕,既撕碎了丑类的“假革命”画皮, 又热情地赞美了凤妮的高尚品质。语言 节奏明快、铿锵有力。作者对凤妮的同 情与对“四人帮”一伙的义愤交织胸臆, 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