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人向天的倾诉 梁衡

我曾游黄山,却未写一字,其云蒸霞蔚之态,叫我后悔自己不是一名画家。今我游泰山,又遇到这种窘态。其遍布石树间的秦汉遗迹,叫我后悔没有专攻历史。呜呼,真正的名山自有其灵,自有其魂,怎么用文字描述呢? 我是乘着缆车直上南天门的。天门虎踞两山之间,...

废墟 余秋雨

一 我诅咒废墟,我又寄情废墟。 废墟吞没了我的企盼,我的记忆。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之间,断残的石柱在夕阳下站立,书中的记载,童年的幻想,全在废墟中殒灭。昔日的光荣成了嘲弄,创业的祖辈在寒风中声声咆哮。夜临了,什么没有见过的明月苦笑一下,躲进云...

西湖梦 余秋雨

一 西湖的文章实在做得太多了,做的人中又多历代高手,再做下去连自己也觉得愚蠢。但是,虽经多次违避,最后笔头一抖,还是写下了这个俗不可耐的题目。也许是这汪湖水沉浸着某种归结性的意义,我避不开它。 初识西湖,在一把劣质的折扇上。那是一位到过杭州...

沙原隐泉 余秋雨

沙漠中也会有路的,但这儿没有。远远看去,有几行歪歪扭扭的脚...

别离的故事 陶然

一 那时是何等的青春年少。异国那四季如春的山城,是我出生的地方;离开它的前几天,我觉得我正在做一件大事。欢喜成天在我的眉间舞蹈,连走路,也轻飘飘地几乎要飞上天去了。 一天中午,妈妈带我上街,就在一家常去的面店,给我点了我最喜欢吃的饺子面汤。...

心灵的对白 席慕蓉

在每天晚上入睡之前,每天早上醒来之后,我总禁不住想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想要的,到底是一些什么呢?” 我想要把握住的,到底是一些什么呢?要怎么样才能为它塑出一个具体的形象?要怎么样才能理清它的脉络呢? 窗外的槭树,叶子已变成一片璀璨的金红,又是一...

美的导师 席慕蓉

孩子们的幼年,是一片宽阔的原野,你可以在上面任意栽植世界上所有的花草,你也可以在原野上放一把野火。透过这团野火,孩子的世界会变得更多彩,更有生命力。孩子是你的,虽然他往后的岁月要靠他自己,但是,在这最初的几年,在他依偎在你身旁的这几年,他...

沙漠中的饭店 三毛

我的先生很可惜是一个外国人。这样来称呼自己的先生不免有排外的味道,但是因为语言的风俗在各国之间确有大不相同之处,我们的婚姻生活也实在有许多无法共通的地方。 当初决定下嫁给荷西时,我明白地告诉他,我们不但国籍不相同,个性也不相同,将来婚后可能...

说品味 董桥

中国化学家张子高业余收藏古墨出名,藏品近千方,其中不少是明清墨中至宝,写过多篇考证古墨的文章,还同叶恭绰、张伯、尹润生三位藏墨家编写《四家藏墨图》。好墨讲究胶轻、烟细、杆熟,自然牵涉胶体化学的学问;张子高学化学,后来又专攻化学史,难怪他说:...

珍珠鸟 冯骥才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

一个女人的爱情观 张晓风

忽然发现自己的爱情观很土气,忍不住自笑了起来。 对我而言,爱一个人就是满心满意要跟他一起“过日子”,天地鸿濛荒凉,我们不能妄想把自己扩充为六合八方的空间,只希望以彼此的火烬把属于两人的一世时间填满。 客居岁月,暮色里归来,看见有人当街亲热,...

春之怀古 张晓风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

也是水湄 张晓风

那条长几就摆在廊上。 廊在卧室之外,负责数点着有一阵没一阵的夜风。 那是四月初次燠热起来的一个晚上,我不安地坐在廊上,十分不甘心那热,仿佛想生气,只觉得春天越来越不负责,就那么风风雨雨闹了一阵,东渲西染地抹了几许颜色,就打算草草了事收场了。...

回家 许达然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噪着要回家。有乡思的地方就有中国人,连没老家的也要返乡间。 西方人的乡情虽也诗意,却不如中国的丰富深刻。希腊史诗《奥德塞》叙述伟大的回家旅程,但自荷马以后,西方人漂泊更远了。英国作家却斯特顿(Cilbert Keith Chesterton)认为英诗...

香港故事 小思

香港,一个身世十分朦胧的城市! 身世朦胧,大概来自一股历史悲情。回避,是忘记悲情的良方。如果我们说香港人没有历史感,这句话不一定包含贬斥的意思。路过宋皇台公园,看见那块有点呆头呆脑的方块石,很难想像七百多年前,那大得可以站上几个人的巨石样子...

看画——《胡子有脸》代序 西西

我喜欢看画。 空闲的时候,坐在小矮凳上,把书本搁在大矮凳上,就可以看一阵画集了。 夏迦尔是俄国人吗、莫迪格里安尼是意大利人吗、杜浦菲是法国人吗、博蒂洛是哥伦比亚人吗,不要紧,他们的作品,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没有文字的障碍,无需翻译,可以看得懂...

拣麦穗 张洁

在农村长大的姑娘谁还不知道拣麦穗这回事。 我要说的,却是几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或许可以这样说,拣麦穗的时节,也是最能引动姑娘们幻想的时节。 在那月残星稀的清晨,挎着一个空篮子,顺着田埂上的小路走去拣麦穗的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等到田野上腾起一...

崩霆琴 李元洛

梧桐叶落的深秋时节,我在谭嗣同的浏阳。虽然迟到了许多岁月,但我终于前来这里补上中国近代史最悲壮的一课,追寻那至今仍回荡于天地之间的崩霆琴的绝响。 浏阳位于湖南省东部。翻开发黄的史册检索,古代九州时属于荆州,战国属楚国,三国东吴时置浏阳县。“...

母亲,你是中国最根深的力量——寄给母亲在天之灵 叶维廉

妈妈: 我几乎无法相信,你离开这个沉重的世界,已经五年多了。常常在深夜里,或因备课而熬夜,或因事务而写报告,突然会掷笔思怀,忧伤处不能自已。但从来没有像近日或今夜那样,满胸话语的潮涌,欲夺胸而出。 不瞒你说,连我自己都感到微微的惊异,惊异于...

是那片古趣的联想? 金耀基

剑城的冬天真不好受,冰风冷雨,在浩阔无边的剑桥平野上,像一千匹野马呼啸而过,暴虐里还带些轻狂,古城的大街小巷,由宁静而变得冷寂了,偶尔看到二三行人,也都似灰暗中晃动的影子。学院把几个世纪的厚重的大门关得紧紧的,如一座座寺院。 剑桥的“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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