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要点]
        高中语文课本第二册第五单元作文练习是写记叙性散文;基础知识是学习散文的形和神。
        人们一般用“形散神不散”来说明散文结构形式上的特点,但这仅仅是“结构形式”的特点。秦牧同志在“和初中学生谈散文”中曾说:
        起初练习写作,应当注意把作品尽量写短一些,反复修饰,再拿出来。有人说:“散文形散而实不散。”这句话,本义是对的,它的意思是:散文材料可以很多,但必须紧紧围绕中心,主题也应该是明确的。但是这句话很容易引起误解,以为散文既然“形散”,那么,写作起来乱跑野马没有问题,这就容易使人把文章写得冗长马虎。而冗长乏味,正是文章之大忌。散文的材料,原是应该经过筛选,又严密组织起来才好的。因此,又有人说:“散文不散。”就其根本精神来说,这话同样很有道理。(秦牧:《文学树上的一个枝桠——和初中学生谈散文》,《中学语文教学》1988年第7期)
        散文的“形散”与“神不散”应是艺术的统一。“形散”,从内容上来看,题材丰富,材料涉及面广,可以回忆往事,展望未来;可以写人叙事,即景抒怀;还可以咏物言志,即兴议论,等等;材料可涉及古今中外,天南地北,随兴所至,无有不可。从表现形式看,散文笔法灵活,活泼自由,如行云流水,无拘无束,不拘成法。正如散文家苏轼所说的那样:“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
        比如《依依惜别的深情》,从嵌着弹皮的红松、山谷中欢腾的汽笛、稻田里缓缓飞翔的白鹭写到那一弯美丽非凡的彩虹;从志愿军战士送给朝鲜人民的瓷碗、绣花荷包、洞房花烛夜的合欢杯,写到朝鲜人民塞给战士的银簪、结婚戒指和传留几代的小铜铃;从美丽的梦境写到诗一般的传说。其间有简略的记事,浓郁的抒情,精湛的议论。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景一物,一人一事,都可以随手拈来,作为散文的材料,以“散”取胜。
        因此,“形散”就对组织结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反复琢磨,经营布局。表达方式可以不受羁绊,也就要求有更高更熟练的驾驭能力。常用“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来形容散文佳作,“千载”、“万里”,关键是要“接”、“通”。
        散文的结构要求紧凑、集中、严密,以“神”贯通始终。“神”不散,首先要以思想感情贯串始终。比如《依依惜别的深情》,作者始终围绕中朝人民“惜别的深情”这一中心思想来写的。先写志愿军战士在回国前夕,深深的离情牵动着他们的心,他们是怎样表达对朝鲜人民的惜别之情的;再写朝鲜人民在离别的日子里,眠食无心,又是怎样表达对志愿军的一往深情的;最后写送别场面,中朝人民惜别深情合流,泪雨纷纷,难舍难分,把离别深情推向顶峰。
        其次,散文贵有文眼。这个文眼,就是“形”与“神”的结合点。这个结合点,是散文意境的焦点和脉络,它能把分散的材料编织起来,成为有机的整体,能把纷繁的内容凝聚在一点上,使作品所表达的思想感情高度集中。例如,《背影》中的背影,《荷塘月色》中的起句“心里颇不宁静”,《白杨礼赞》中的“白杨”,《风景谈》中的“风景”,《时钟》中的“时钟”,《灯》中的“灯光”,《蒲公英》中的“蒲公英”,《故乡的榕树》中的“榕树”等等。
        再次,线索在散文中处于特别重要的位置,通过线索,可以把许许多多生活片断串联在一起,使分散的材料组接成有机的整体,达到形散与神不散的辩证统一。散文的线索可以以思想感情为线索,如《依依惜别的深情》,以中心思想作为组织材料的线索。有的散文,“文眼”(结合点),就是线索,例如《土地》的文眼是“土地”,以大地和泥土为线索。有的散文常常采用第一人称的写法,“我”常常被作为组织材料的线索。也有的散文采用双线索,如《风景谈》,“风景”是显现的明线,“自然是伟大的,然而人类更伟大”,可以说是深层的内线;等等。
        [写作指路]
        1. 将《天山景物记》改为《天山风景谈》,《风景谈》改为《延安景物记》
        提示:这是改写构思训练,并作口头交流。
        《天山景物记》和《风景谈》,都是写景状物的散文,都能抓住特点,着力描绘画面,大力赞美。但是,两文描写重点、表现方法有明显的差异。《天山景物记》着重描写“第一自然”,赞美天山景物的丰美;《风景谈》着重描写“第二自然”,赞美解放区的人民。表达方式主要有如下不同:(1)《天山景物记》(下简称为《天》),寓情于景,着意描写;《风景谈》(下简称为《风》),借景抒情,夹叙夹议。(2)《天》,由开头、主体、结尾三部分组成;《风》,由六幅画面组合。(3)《天》,多用比喻;《风》多用对比。(4)《天》,以导游的方式展开;《风》,以回忆的方式联想。
        本练习的改写,主要是改变材料组织结构和表现方式。也就是要把握上述的特点,用《风景谈》的结构形式和表达方式,把《天山景物记》改写为《天山风景谈》;用《天山景物记》的结构形式和表达方式,把《风景谈》改写为《延安景物记》。
        2. 根据《时钟》提供的思想(可选取某一侧面)写一篇记叙性的散文
        提示:本练习是写一篇记叙性散文,要求做到情景交融,形散神不散,不少于700字;对主题作了限制,要根据高尔基《时钟》提供的思想,取其一点,作为中心思想,可以记人为主,也可以记事为主。
        高尔基的《时钟》,有许多内容隽永、语言优美的格言警句,例如:“我们若要生活,就该为自己建造一种充满感受、思索和行动的时钟”;“当一个人同妨碍他生活的事物进行斗争时,生活便会比什么都更加充实,更有意义。在斗争中,苦闷无聊的时刻便会不知不觉地飞驰而去”;“让整个一生都在追求中度过吧,那么在这一生里必定会有许多顶顶美好的时刻”;“只要有生活的愿望和对自身力量的自信……伟大的时钟”;“……不会怜惜自己的人万岁!”可以从中选取一二句,以其深刻的内蕴,作为中心思想。高考也有类似的题目,只是没有“根据《时钟》的思想”的限制。请参看第二编《时间啊,时间》。
        [例文评点]
        

A. 啊,时 间

        你来自远古的年代,你散布于广袤的空间,太阳是你的金梭,月亮是你的银梭。然而,谁都说没见过你。啊,时间,你究竟是什么?
        军事家说你就是胜利,医学家说你就是生命,科学家说你就是成果,企业家说你就是金钱。在我们这些莘莘学子的眼里,你又是什么呢?你就是知识,你就是成绩。
        啊,时间,你是那样公正,又是那样吝啬,你给每个人的永远是那个不变的常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谁也不多给一点,谁也不少给一点。你给勤劳者以丰收,给奋斗者以胜利,给自尊者以喜悦,给自强者以幸福。懒惰者只能从你那里得到失败,懈怠者只能从你那里得到空虚,自卑者只能从你那里得到悲哀,自怨者只能从你那里得到失望。
        啊,时间,世界上最宝贵的是你,最容易失去的也是你。有了你,人类才拥有高楼大厦、电视电影,才拥有汽车轮船、卫星火箭,才拥有今天的一切灿烂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人们赞美你,因为你有黄金买不到的珍贵价值;人们羡慕青春,因为青春更多地拥抱着你。可是,你又是那样地容易失去。早晨,当我们起床时,你从朦胧的眼皮底下滑过去了;白天,当我们端起饭碗时,你从碗沿飘过去了;夜晚,当我们品茶憩息时,你又从电视机前闪过去了。而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迅捷,那样的不易让人觉察。
        啊,时间,古今中外,多少哲人思索过你。西方的哲人说:“时间既是一个常数也是一个变数,它给人的是常数,但人给它的掌握就是一个变数了,善于利用时间的人,比不善于利用时间的人,从时间那儿得到的内涵就会多得多。”东方的哲人说:“逝去的时间啊,多么像流去的江水。”
        啊,时间,我明白了你是什么。我应该抓住你,充分利用你。“黑发不知勤奋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是我对你的态度,也是一个忆昔思今的学子的宣誓。
        

(吕前恩)

        [评点]
        文章围绕“时间是什么”的问题,直抒胸臆,既写出了自己对时间的正确理解,又表达了应抓住时间、充分利用时间的真切感受,充满积极进取的精神。
        写法上,排比手法的运用是本文的主要特色。通篇运用排比句、排比段,不仅增强了文章气势,而且使感情显得更加强烈,说理更加透彻。此外,引用名言警句恰到好处,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B. 山那边,打钟的人

        转眼间,半个学期又过去了。可是,家乡,山那边,钟声是否还响着? 在梦中,柔和的钟声“当——当——当……”回荡在整个山窝,然后爬上山顶,飘过来,萦绕在我的枕边。钟在,人在……
        在不老的钟声里,我在泥屋门框上量身高的画线一天天长高;在钟声里休养生息的,还有整个山乡的父老乡亲。山乡不大,人很多,他们都很茫然,记得前几年还有人要挖山蕉头充饥,老农照常把一千二百写成“1000200”! 然而乡亲们也还有希望,希望就在村东头的那所小学——娃子们的学堂。钟声便是从这所简陋的小学里传出来的。打钟的人,是这所学校惟一的县先进教师——我的父亲。
        那口大钟是从破烂场里拣来的一个拖拉机轮胎的大铁箍,被钢绳悬在屋檐下,时刻慈祥地注视着校园里的几百个山娃。打钟的时候,羸弱的父亲就站在高高的大钟下,右手提着沉重的铁锤,塌陷的双眼总是习惯地望着左手手腕上铁砧般的机械表。表比父亲的手腕大,钟比父亲的身躯大,伴着钟声的,总有父亲剧烈的咳嗽。嘀嗒、嘀嗒,要打钟了,打钟的人垂下左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踮起脚,缓缓抡起铁锤,在他全身往后倾斜的一刹那,手表的嘀嗒声就化为大钟扯开喉咙的呐喊:“当——当——当……”飞过校园,叮嘱山娃:得回教室了;掠过村子,告诉乡亲:该下地了。钟声回荡在山间,飞向远处,很远,很远……
        听到钟声,我的心一阵激动,我恨那打钟的人。农忙时节,母亲忙得不可开交,父亲却“假积极”,依然准时去打钟,留下母亲一个人默默担负起全家的劳作。他的机械表和收音机对得很准,钟声也总是一秒不误地响起。那一回,哥哥要填中考志愿了——这决定着他一生的命运啊! 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聚在一起商量,堂叔还特地从10里外的石场赶回来,因为哥哥要立即上交志愿表了。在关键时刻,父亲却走开了——要打钟上课了。听着那“当——当——当”的钟声,哥哥气得要哭。有时我参加智能竞赛,却从来没有得到父亲“理所当然”的辅导,他总是说他很忙,要打钟、上课和辅导参加竞赛的学生,要撑起这所学校,坐不定的。慢慢地,我也就习惯了这些。可我病了,他也没抽空带我去看病啊! 那次,我患了重感冒,发高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那时我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坐在床沿上用手抚摸我的额头啊! 可盼到的是一次次洪亮的钟声和母亲被焦急煎熬而发出的叹息。最后,母亲流着泪背起我艰难地向镇卫生院走去……打钟的人,我们恨你!
        听到这钟声,大山却会心地笑了。父亲教了5年的两个山娃在县智能竞赛中双双获得了一等奖。山娃的爹娘搜齐了家里的鸡蛋,亲自拿到学校,拉着父亲的手要父亲把鸡蛋收下,父亲怎么也不肯收,他们竟“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要父亲非把鸡蛋留下不可。父亲无奈,只得先把鸡蛋收下,然后煮熟了一个个塞进山娃们的土布书包里。
        庆祝大会那天,镇教育办主任来了,县教育局局长来了,学校、山乡沸腾了。淳朴的乡亲们在笑,笑咧了嘴;瘦瘠的大山在笑,笑弯了腰。大会高潮就像那数不清的山头,一个高过一个。打钟的人,此时却悄然离开会场,默默地准时来到大钟下,抡起那永不生锈的铁锤,又一次敲响大钟:“当——当——当……”
        可有一天,大钟沉默了:打钟的人就要敲响那学期的最后一响钟声的时候,他的身躯突然慢慢地歪了下去:肺结核! 晚期。那时,打钟的人,身高1.60米,体重45公斤……
        新学期伊始,正是山花烂漫时,学校对面的山坡上,垒起了一座新坟,打钟的人就长眠在全镇人民一起扎的花圈下,静静地聆听大山学子的琅琅书声。花圈上,端正地放着乡亲们双手捧回来的打钟人那沉甸甸的市优秀教师证书!
        松柏苍翠,大山沉寂。钟声不老,依旧萦绕在乡亲们的梦境里。父亲如山,父亲如钟。山在,钟在;钟在,人在……
        

(张儒波)

        [评点]
        《时钟》提供的思想中有这样一句话:“……不会怜惜自己的人万岁!”此文可能就是根据上述思想而作的吧?
        作者具体细致地描述了“打钟的人”,即“我”的父亲,不会怜惜自己,不会怜惜家庭,不会怜惜子女,却呕心沥血地对待山区的教育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写得生动形象,十分感人。
        

C. 铃 声 叮 当

        在我记忆深处,有一个小小的铃铛。一缕温馨的微风吹过,它便摇啊摇,摇出一串串叮当叮当的脆响,摇出一串串五彩缤纷的日子,摇出一串串玫瑰色调的憧憬,摇出……
        

一

        叮当叮当,铃声轻轻敲着回忆的门,把我摇回遥远的童年。儿时的我是一只关在金丝笼里的雏鸟,扑扇着没有丰满的翅膀,渴望着外面多彩的世界,幻想着有一天飞出笼子,翱翔于辽阔的蓝天。幼儿园的生活是枯燥单调的,我每天总切切地盼望着放学。叮当叮当,铃声终于伴着我焦急不安的心慢悠悠地响起,我雀跃似地飞出笼子。叮当叮当,美妙的音乐,比老师弹奏的风琴还要悦耳。在我充满幻想的小脑袋中,铃声是一匹褐色的骏马,载着童稚的我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驰骋。
        

二

        叮当叮当,铃声徐徐敲着回忆的门,把我摇回漫长的小学时代。虽然我的心依然盼着铃声,但已不如以前那般急切,朦胧地觉得它不再美妙,不再是一匹骏马,而是……我无法表达,似有种隐秘的情思在我胸中弥漫。铃声从不了解我的心,依然叮当叮当叮当……六年岁月便这样悄然飞逝,蓦然回首,才省悟自己已不再是一个无知的娃娃,也只有在那瞬间,才了解自己的感觉,铃声是一把金色的钥匙,在不知不觉中帮我开启知识的大门。
        

三

        叮当叮当,铃声急急敲着回忆的门,把我摇回刚刚消逝的初中时代。我不再爱幻想,因为我渐渐懂得,每一记铃声就是一次成长,纵使我长着“飞毛腿”,也无法追回那些即将消失的声响。它们像一个个绚烂的气球,无情地悠然飘向天空,我只有无可奈何地目送它们的离去。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四周都荡漾着铃声,心中也荡漾着铃声,它们急急地像要告诉我什么,我竖起耳朵想听清,可耳边只有一片此起彼伏的叮当叮当,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我恍然大悟,它们是在催促我,提醒我。
        

四

        叮当叮当,铃声重重敲着记忆的门,把我摇回现实的时空。听,清脆的铃声在沉吟:我不是褐色的骏马,我不是金色的钥匙,我也不是彩色的气球,我是光阴……
        无论岁月的轮回,年华的流逝和环境的变迁,记忆深处的铃铛依然摇啊摇,摇出一个成熟的我。我的羽毛已丰满,我的双翅已强健,呵,铃声,请你再次敲响,那我就能展开翅膀在大千世界中自由地飞翔,飞翔。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张 琪)

        [评点]
        “铃声叮当”在内容上既是放学的信号,又是光阴的使者;在结构上,是“形”与“神”的结合点,是串联材料的纽带。“叮当叮当”的铃声,将童年的幻想、少年的朦胧、青年的醒悟串联成为一个有机体,表白了对年华的无比珍惜和对知识的执着追求。
        课本练习对此题的要求是写记叙性散文。本文虽然想像丰富,情思绵绵,但叙事过于简洁,与练习要求略有不符。
        

D. 蝴 蝶 花

        我家楼下是一片花园,几年前楼下的老奶奶开辟的。自小爱花的我,便常帮着老奶奶一起除草浇花。园中的花渐渐地多了起来,有菊花、牡丹、山茶花等等,而最多的要数蝴蝶花。蝴蝶花,名副其实,四片花瓣,两两相依,如同蝴蝶的翅膀;两根细细的花蕊,像蝴蝶头上的触须;红的、黄的、白的、粉的,远远望去,仿佛一群群蝴蝶在丛中翩翩起舞,欢飞嬉戏。
        后来,老奶奶病逝了,我很难过,同时也下决心要照看好这片老人用汗水浇灌而成的花园。只要一有空,我就会来此浇浇水,除除草,整理整理园子。每当园中的花儿盛开,就仿佛看到了老奶奶慈祥的笑容。
        不久,老奶奶的房子里来了新的住户。他们刚搬来那天,我正在花园里施肥。搬家车上跳下一位小姑娘,两支麻花辫,瓜子脸,黑溜溜的眼珠子忽闪着。当看到那么多花时,她兴奋得跳了起来,“哇,好漂亮的花哦!”她俯下身,轻轻地闻闻这一朵,又闻闻那一枝,像是在尽情享受大自然的赐予。一会儿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了我。她愣了一下,笑着喊了我一声“姐姐”。我们便开始攀谈起来。她叫何纯纯,很活泼又很大方。我们有着爱花的相同爱好,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过了一段日子,那天放学回来,我发现花园里的蝴蝶花被折,花瓣撒落在地上,我心中既难受又恼怒:谁干的? 得狠狠教训他! 忽见远远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花丛中窜过,待我走近又不见了。我觉得这身影好熟,纯纯?不,不可能。纯纯是那么天真无邪,而且也和我一样那么爱花。刚才可能是幻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二天放学,我便早早回家,躲在墙角边观察。突然,见纯纯手拿一只罐子走到花丛中。当她蹲下身子去碰蝴蝶花时,我愤怒地大叫了一声:
        “纯纯,原来是你,你在摘花!”
        “不,姐姐……我,我没有!”
        “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抵赖。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你不是个好孩子。”
        “姐姐,姐姐……”
        我一甩头,不理纯纯的叫唤,怒气冲冲地走了。
        后来,妈妈告诉我,三楼王爷爷脚扭伤了,纯纯按大人说的方法用花汁拌药给王爷爷敷伤。我心里有一丝感动,但还是埋怨她不该把好几枝花弄折了。这时,妈还告诉我,邻居阿姨拉着她的儿子到我家道歉过了,是她儿子弄折了蝴蝶花……这下我忍不住了,一口气跑到纯纯家,向她赔礼。纯纯似乎已忘了这一场不快,依然用她那甜甜的声音对我“姐姐,姐姐”地叫,还拉我一起来到了园里。在蝴蝶花旁,我们相视而笑。此时,我仿佛看见老奶奶也在花丛间对我们微笑……
        

(郑明洁)

        [评点]
        本文以“蝴蝶花”为线索组织串联材料,叙事写人,又以“蝴蝶花”为文眼,以花托人,刻划人物的性格,表达对爱花人美好心灵的赞美之情,达到了“形”和“神”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