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

2022-07-09 可可诗词网-李白 https://www.kekeshici.com

诗词简介
          此为伤今怀古之作。格调沉郁,寓意深远。上片先写箫声凄咽,当年繁华梦断不堪回首。继而写月色凄迷,灞桥折柳。情景交炼,意境惨淡迷离。下片先写当年极盛之时与地,继而转写古道咸阳,音尘断绝,其悲怆之情宛然可想。结二句俯仰今古,写尽兴衰之感,给人以极阔大、极崇伟、极悲壮的审美感受。


          这是唐代流行在饯别宴上演唱的一支歌曲。上片的柳色和灞桥,是春季和东下;下片的清秋节和咸阳古道,是秋季和西行。春秋可以代表四季,东西两个方向可以概括自长安的出行与送别,所以适用于在长安绝大部分送别宴上表达离别和相思之情。词中没有明写思妇的长期孤独和相思苦,而从“箫声咽”暗用弄玉美满的爱情来反衬楼中思妇的追求和悲苦,又用清秋节时的乐游原与行人音信断绝相衬照,突出她的殷切的盼望和感伤。词中的箫声、秦楼、梦断、明月、柳色、霸陵、乐游原、咸阳古道等意象,都融注离别的愁苦,结章二句的意象,又从个人感伤浑合人生社会的兴亡感慨,具有丰富的内涵,悲怆凄凉余韵无穷。全词意境博大开阔,含寓深婉,意象的跳跃性大,句与句之间的联结,不是靠语言,而是靠韵律。清刘熙载《艺概》将此词与杜甫《秋兴》相比,王国维更盛赞说:“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遂关千古登临之口。”
 


  • 原文
  • 拼音
  • 繁体
  • 《忆秦娥》
    .[唐].李白.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 《 yì qín é  》 
    《 忆 秦  娥 》 
    .[ tánɡ ]. lǐ bái.
    .[ 唐   ]. 李 白 .
    xiāo shēnɡ yān , qín é  mènɡ duàn qín lóu yuè 。 
    箫   声    咽  , 秦  娥 梦   断   秦  楼  月  。 
    qín lóu yuè , nián nián liǔ sè , bà línɡ shānɡ bié 。 
    秦  楼  月  , 年   年   柳  色 , 灞 陵   伤    别  。 
    lè yóu yuán shànɡ qīnɡ qiū jié , xián yánɡ ɡǔ dào yīn chén jué 。 
    乐 游  原   上    清   秋  节  , 咸   阳   古 道  音  尘   绝  。 
    yīn chén jué , xī fēnɡ cán zhào , hàn jiā línɡ què 。 
    音  尘   绝  , 西 风   残  照   , 汉  家  陵   阙  。 
     
  • 《憶秦娥》
    .[唐].李白.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
    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樂游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
    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
     
  • 译文
  • 注释
  • 诗评
  • 【大意】一缕呜咽的箫声飘入孤寂的高楼,惊醒了梦中的秦娥。望着窗外如 水的月光,听着悲凉的乐音,她不由得想起今年春天离别时的情形:一年 一度的春风吹绿了长安郊外的杨柳;在那令人伤心的灞桥边,她折下柔 嫩的柳枝与亲人依依惜别! 如今春去秋来,已是重阳佳节,乐游原上登 高赏玩的人们兴高采烈;而她却孤独地望着咸阳古道,盼着亲人的消息。 可从晨曦(xī)初露到夕阳西下,依旧音讯全无;只有那昔日庄严辉煌的帝 王陵墓和宫殿,伴随着萧瑟秋风,默默地掩映在落日的余晖中。

    【译】
     
    孤独的秦娥从梦中惊觉,
     
    耳边箫声如泣幽咽,
     
    眼前是一轮清冷明月。
     
    呵!映照我楼头的明月呵,
     
    你也映照着年年灞陵的绿柳
     
    ——当年就在这里折柳伤别!
     
    乐游原上又是清秋时节,
     
    而那古老的咸阳道上呵,
     
    却音讯断绝。
     
    呵!音讯全绝呵,
     
    唯有西风不歇。
     
    残阳如血,
     
    伴着汉代古老的陵阙。
     
     
  •  
    1.秦娥:据《列仙传》:春秋时有萧史者善吹箫,作凤呜声。秦穆公以女弄玉嫁之。一夕,夫妇楼头吹箫,引来凤凰,载二人仙去。是楼相传称秦楼。此处秦娥,泛指长安女子。
     
    2.灞陵:长安东郊汉文帝墓侧有灞陵桥,桥畔栽柳。汉唐以来,送人东行,常至此折柳以赠,示惜别情意。
     
    3.乐游原:位于长安东南郊,登上可以望长安全城,为当时的游览胜地。
     
  •   【集评1】 宋·黄升:“(《菩萨蛮》、《忆秦娥》)二词为百代词曲之祖。”(《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一)
     
    清·刘熙载:“梁武帝《江南弄》、陶宏景《寒夜怨》,陆琼《饮酒乐》、徐孝穆《长相思》,皆具词体,而堂庑未大。至太白《菩萨蛮》之繁情促节,《忆秦娥》之长吟远慕,遂使前此诸家悉归环内。”又:“太白《菩萨蛮》、《忆秦娥》两阕,足抵少陵《秋兴》八首。想其情境,殆作于明皇西幸后乎?”(《艺概》卷四)
     
    近代·王国维:“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堪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人间词话》卷上)
     

    【集评2】 
      此词与《菩萨蛮》被尊为“百代词曲之祖”(宋人黄升语)。六朝时如梁武帝之《江南弄》,陶宏景之《寒夜怨》已具词体,却未具词势,“而堂庑未大”,到太白“《菩萨蛮》之繁情促节,《忆秦娥》之长吟远慕,遂使前此诸家悉归环内”(清人刘熙载《艺概》卷四)。
     
           此词为女子思远之作,但却气象宏大,悲凉萧瑟,非寻常闺怨之作也。如王国维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人间词话》卷上)。上片写思远之女主人公,以箫、以梦、以月、以柳成意象组合,逆溯当年之灞陵伤别;下片境界渐大,从大处落笔,以个人之离合悲欢,融入千古历史兴衰之感慨:当年汉家帝国之威世,何等煊赫,而今也不过空有“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个人之悲欢,又遑足论哉!由伤悲而转入自宽,露出后世豪放悲旷的风调来。

    【集评3】 
    予尝秋日饯客咸阳宝钗楼上,汉诸陵在晚照中。有歌此词者,一坐凄然而罢。(〔宋〕邵博《邵氏闻见后录》卷十九)
     
    由伤别寄情吊古,风神淡宕,更多慷慨沉雄。(《删补唐诗选脉笺释会通评林》卷六)
     
    太白《菩萨蛮》、《忆秦娥》两阕,足抵少陵《秋兴》八首。想其情境,殆作于明皇西幸后乎? (刘熙载《艺概》卷四)
     
    音调凄断。对此茫茫,百端交集,如读《黍离》之诗。后世名作虽多,无出此右者。(陈廷焯《云韶集》评)
     
    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王国维《人间词话》卷上)
     

  • 赏析一
  • 赏析二
  • 赏析三
  • 【鉴赏】

              呜咽的箫声把秦娥从梦中惊醒,一钩残月斜映在窗前,冰冷的残月令她黯然销魂、顾影自怜。葱绿的柳色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 “咽” 字,传尽了箫的神韵;“断” 字,演绎了忽然惊觉、猝然张目的意态。由此可见,作者选字之 铮铮、寄情之忒忒。作者以比拟的手法,托秦娥抒写情怀,把直观的感情与景色浑融在一起。上阕由秦娥的忧愁写开,纠葛在个人的离别悲伤之中。
     
           下阕过渡到历史的忧愁,出现了较大的跌宕。作者撇开先前的主人公,直接把自身融入画面中,以表达个人强烈的苦思与追求。古道悠悠,音尘杳然,繁华、奢靡……全都灰飞烟灭,只剩下萧瑟的西风、如血的残阳相伴着古代的陵墓。词人通过咸阳古道、汉代陵墓的掇取,进入了历史的反思——盛与衰、古与今、悲与欢的反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造成了一种悲壮沉痛的历史消亡感,填塞在读者的心头。
     
             这篇千古绝唱,句句自然,字字锤炼,沉声切响,掷地有声,而抑扬顿挫,法度森然,无一字荒率空浮,无一处逞才使气。词境于清丽哀婉中,自见雄浑壮阔。此词是词史上突起的高峰,是一个绝大的文学奇迹,开了宋代词家格调。
  •          中国古典诗歌擅长于创造一种整体的情感氛围。它或直接表现,或通过景物映衬, 传达抒情主体的心理感受。盛唐诗人李白的这首词,就是用环境与事物作媒介,造成一种情感氛围,以纤细缠绵的韵律和一唱三叹的形式, 表达古代女子面对人去楼空的苦恼意识和悲凉之感。
     
            “忆秦娥”是中国古典诗词中的一种词牌名称。诗人们常运用它表现离愁别恨之类的哀伤情感。伤别作为行为的一种和情感的一翼,需要选择特定的场所,并纳入特殊的素材之中,才能使抒情气氛表现得更加浓重。在这首词里,李白用中国文学传统中象征悲凉之鸣的 “箫声”起首,将泛指古代长安女子的 “秦娥”,置于人去楼空的伤感环境,而且置于 “灞陵”的古来惜别之地。“灞陵”是汉武帝的陵墓,位于长安东南、灞水之滨,有一条横跨灞水两岸的灞桥,四周柳树茂密, 自然而然地成为中国古代送别从长安启程向东的远行人的一个场所。伤别者则是多情的秦川女子。年年柳色青青,却又岁岁梦断楼月;纵有长安风景区之一的乐游原上的清爽秋阳,却失去了亲人温謦的笑貌音容。风景依稀如同往年,人去楼空音踪绝迹,这一强烈的映衬对比, 在 “伤别”而又 “音尘绝”的氛围之中, 表现出一种无穷的悲怆和人生的感慨。
     
              诗的要素是思想感情而不是故事情节。箫声,楼月, 柳色, 清秋, 古道, 音尘, 西风, 残照, 陵墓等等, 都作为媒介物, 一环扣一环地从属于情感的旋律,层层递进着。中间的 “秦楼月”和 “音尘绝”,用了复沓的句法,也是更有利于反复咏叹内心的哀伤。不过,这种哀伤的思想感情可以专指一人,更可以理解为泛指人生的共感经验。因为在这首词里,李白并没有说明是哪一位秦娥为谁而伤别, 而是采用了作为惜别的象征的灞陵。年年柳色,但见楼月连同浩浩流去的灞水,通向西风残照着的汉园陵墓,也就赋予这种伤别一去不回头的属性,暗示着人世间离愁别恨的永恒性。这样, 《忆秦娥》就具有一种永恒的情感因素,即经过诗人特殊组织的意象,使有限的人生经验提升为无限的幽思境界, 为世世代代所传颂。
     
  •          唐崔令钦《教坊记·曲名表》记载开元、天宝间教坊所奏乐曲,有《菩萨蛮》而无《忆秦娥》之名。现传敦煌歌辞中,也不见有《忆秦娥》调。在五代和北宋前期,曾用《忆秦娥》一调作词的,可以找出有冯延巳、张先、欧阳修三家。但他们三人所作的《忆秦娥》,与所传李白此词,在句法声律上彼此迥异。如冯延巳《忆秦娥》: “风淅浙,夜雨连云黑。滴滴,窗外芭蕉灯下客。除非魂梦到乡国,免被关山隔。忆忆,一句枕前争忘得。”张先《忆秦娥》: “参差竹,吹断相思曲。情不足,西北有楼穷远目。忆苕溪,寒影透清玉。秋雁南飞速。菰草绿,应下溪头沙上宿。”从冯延巳、张先、欧阳修所作来看,他们三人似乎都不知道在他们之前已有李白的这首《忆秦娥》。最早以这首《忆秦娥》归于李白的,是北宋后期的李之仪。他的《姑溪居士文集》卷四十五有一首《忆秦娥》词,自注: “用太白韵。”大约就在这时,传为李白所作的这首《忆秦娥》也得以传世。毛滂的《东堂词》中,并以《忆秦娥》与《秦楼月》判为二调,其《忆秦娥》仍依冯延巳体,《秦楼月》方用当时初传的李白词体。南宋初邵博《河南邵氏闻见后录》卷十九,记载了传为李白的这首《忆秦娥》的全文。此后作《忆秦娥》者,就拟用此体,而冯延巳、张先等诸体尽废。学术界对于传为李白的这首词,同前面一首《菩萨蛮》一样,仍在继续考证求索。
     
                王国维《人间词话》评此词结句“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曰: “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惟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这种“气象”,我们曾在盛唐诗人那里看到过。不过这首词中的“气象”,与人们常说的开元时代的“盛唐气象”,已有很大的不同。“盛唐气象”博大,深厚,意境开阔,气韵沉雄,这首词则还带有一种悲凉之气,所以胡应麟说这首词“气亦衰飒”,反映了唐王朝衰败的气运。假如这首词确为李白所作,有可能作于天宝后期,词人以比拟的手法,托秦娥抒写情怀,把直观的感情与意象浑融在一起,上阕由个人的忧愁写起,下阕过渡到历史的忧愁。
     
             这首词不象《菩萨蛮》那样由客观景物的渲染过渡到人物内在感受的描摹。它一开始就写出人物内心情态:呜咽的箫声把秦娥从梦中惊醒,一钩残月斜映在窗前。梦虽断了,她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中,与情人欢会。可是,眼前只有冰冷的残月陪伴着她。唉,多少个这样的月夜,使她黯然消魂,顾影自怜。于是,下面转入对“灞陵伤别”的回忆。《雍录》载:“汉世凡东出函、潼,必自灞陵始,故赠行者于此折柳为别。”柳色绿了,一年复一年,而伊人依然远隔一方,只有那呜咽的箫声,冰冷的残月陪伴着消瘦的倩影。这实际上是作者以秦娥对情人的思念来表达内心对某种事物的苦思与追求。这种苦思与追求是执着的,然而又是没有结果的。
     
               词的上阕纠缠在个人的悲欢离合中,下阕似乎比拟手法已不能满足感情的表达了,词人撇开先前的主体,直接把自身融入画面之中,出现了较大的跌宕。换头处突兀地以“乐游原上清秋节”起。是清秋节佳侣如云的狂欢时节,主人公却茕茕孑立在西风残照之中,“此身饮罢无归处,独立茫茫自咏诗”(杜甫《乐游园歌》)。此时,个人的忧愁完全被抛开了,已融入了对历史的忧愁之中。词人通过对秦、汉那样赫赫王朝的遗迹——咸阳古道、汉代陵墓的掇取,从而进入了对历史的反思。古道悠悠,音尘俱杳,繁华、奢侈、纵欲……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陵墓相伴着萧瑟的西风和如血的残阳。作者是在凭吊秦皇汉武吗?不,他是在反思历史和现实。这里交织着对古与今、盛与衰、悲与欢的反思。词人固然没有正面写唐王朝的苟且偷安,但有了“乐游原上清秋节”一句就足够了,它自然使人想到天宝后期唐明皇穷奢极欲和狂欢极乐的情景。当时有谁能从中看到潜在的危机呢?秦代、汉代过去了,这里剩下悠悠古道和汉家陵墓,面对着西风残照,这是遗迹,也是实景。这“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实景,必然联系到唐王朝的未来。于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被取消了,浑融在一起,一种悲壮感,填塞在人们的心头。这是对历史反思的结果,个人的忧愁已被取代,或只作为陪衬。是啊,在这种历史的忧愁中,个人的忧愁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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